溪語恍然大悟,賀宣威的續弦是個苗疆女子,難怪眼前這個女子也生得異族樣,她既不是本族人,又何來對她的謙卑呢?這下想通了
陪著薄溪語閑聊了一會,薄溪語聽說她已嫁入苗疆時,心裏一種奇異的感覺升起,說不出的感覺,像是,突然看見一根若隱若現的線在自己眼前,女人常常如此莫明其妙,她也沒太在意,正聊著時,一個身著中原服飾但長著一張異族臉的武士靠近了賀迎春,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些什麼,賀迎春臉色突變,隻是簡單的向薄溪語告辭後轉身就走了,薄溪語對司兒使了個眼色,司兒明白的跟了上去
司兒見賀迎春跟著那個武士走得很急,一直向後院走去,她看清了目標後,繞路向後院的側邊走去,輕身上了房頂,還沒等賀迎春進門,就聽見不知道從哪個房間裏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似是被傷得遍體鱗傷的野獸最後的嘶鳴聲,淒涼卻震撼,這是人發出的?那究竟是怎麼了能讓一個人發出這種聲音?清辨了一下聲音發出的方位,確定了房間,碎步踏過去,貼在瓦上聽了一會,揭開了瓦片
司兒看到銀霜草時,以為自己在做夢,甩了甩頭,確是他,就算蓄起了胡子,可那張臉是怎麼也不會認錯的,他紅著眼,懷裏死扣住了一個在歇斯底裏掙紮的人,吼叫聲正是那人發出的,似是痛苦到了極點,等看清那人麵孔時,司兒感覺自己的心被狠擊了一下,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還在緩神的當時,賀迎春推門而入,從銀霜草懷中接過那個人,大呼了一聲
[落兒!]
司兒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瞬間銳疼得掉下眼淚
薄溪語見司兒失魂落魄的回來,趕緊迎了上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司兒被紅豆扯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搖搖頭
[沒…沒事,她的家事]
薄溪語狐疑的看向司兒,眼睛紅紅的,剛哭過?人家的家事值得她掉眼淚?司兒躲開薄溪語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衝進那個房間,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瞞住薄溪語,她隻知道,她現在感覺她自己快要沒力氣了,藏了那麼久的勇氣,不相信主子會真的出事,所以從未哭過,怨過,隻是等待著,現在事情如她所想成真了,那那些勇氣哪去了?為何現在隻想痛痛快快哭一場的感覺
看出了司兒不想說或者不知道怎麼說,薄溪語也懶得問了,自己向後院走去,司兒瞬間現出的想法是想攔住她,遲疑了一秒卻放任她去了,紅豆扶司兒坐下,卻再也不忍心問什麼了
薄溪語斂住氣息緩慢的向前走著,從來沒見過司兒這樣,能讓她這樣的人,也不多。心頭像是被兩端拉扯著,甚至發現了心頭生出的一絲害怕,越接近那個後院,她走得越慢,聚精會神的盯著那道門,突然從門裏躥出的一隻猴子讓她嚇得不輕,等看清那隻突然躥到她懷裏的猴子時,震驚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呢喃的拉下那隻貼在她臉上的毛茸茸的手
[小白…]
小白也認出了薄溪語,嘰嘰的回了兩聲,突然從薄溪語懷裏蹦下來,衝她招手似的讓她跟上
沒有什麼值得猶豫了,一路小跑的跟著它往裏跑去,到了院裏時,卻突然被人阻了去路,抬起眼一看,又是不可思議的的見到了熟人,熟得不能再熟的人
[銀霜草?]
已在下巴上蓄出絡腮胡的男人成熟了許多,身後跟著六七個眼神不善的苗疆武士,一起敵視的看著她
[薄溪語,好久不見。真是很巧,多年後居然在這裏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