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小秦海樓便被秦母以子相待,為了便於生計,帶著幼小的海樓四處漂泊,最後停留在完全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這樣,才是安全的!
而秦海樓也是爭氣,一路過關斬將拚到了金鸞殿上。在皇上的考驗之下,因為文章隻過斯文缺少大氣而隻點為探花。
但似乎也足夠了,本想回老家炫耀一番的秦母猛然才發現她將孩子留在了危險的官場之中,繼而醒悟過來,這個爭氣的孩子可並不是男兒身。如此一來,危險提高了數十倍,她簡直就是在將女兒推向火坑之中。若是她去炫耀的話,海樓必死無疑!最終,在苦苦懊悔之餘,秦母心力交瘁的也撒手歸西了。
於是,隻剩秦海樓一個人了,全天下,好像隻剩她一個人。
然而她是幸運的,她一入宦途便認識了七王爺。
兩年前的情景就仿佛在眼前,波瀾不驚的生活讓她沒有什麼可回憶的,但七王爺一眼識破她是女子,卻讓她永遠也忘不了!
昨天和彥鈺的談話中,秦海樓意識到彥鈺是下了狠心的要將自己拋出去。她其實是明白的吧,彥鈺是一個真真正正有斷袖之癖的王爺,他隻愛男人不愛胭脂,對剛高中的自己充滿了興趣也隻以為自己是男兒,沒想到特殊的喜好竟讓他一眼識破自己是女兒家。也就是奇怪的七王爺了,他沒有將自己捅出去,反而對一個盈弱女子能高中探花而感動佩服,進而保護起自己來!
這兩年的日子裏,她的生活充滿了書香之氣,其他的,都由彥鈺一手遮擋!現如今,到底是為什麼?似兄妹一般的關係,怎麼會突然緊張起來?並到了要將自己獨立出去的地步?秦海樓滿心的茫然,還有些不知所措,但天性淡然的她,並沒有什麼過激的手段去為自己爭取什麼,而是像是逆來順受般的承受了!當初承受他一語孤言的保護,現在承受他堅如磐石的舍出!而這些,大概緣於一慣的直覺吧,直覺告訴她,彥鈺是不會害自己的,就像當初他伸出手說到我身邊來時一樣,也是直覺的信任!
可是,眼前這又是什麼情景?
秦海樓穿著今早擱在床邊的新衣,被帶到了書房。
她並不在意這些外在東西的,而今天的裝束卻未免太過華麗。彥鈺一向主張自己清淨如蓮,從來沒有置辦過如此豔麗的衣裳。無論從繁複的花邊,還是襟前對開的衣領,無一不顯示著高貴之氣。不過秦海樓也隻是東扯扯西拉拉,卻也並沒有說什麼,也許她說是這樣的人吧,既然不在意,何需多言?
來到書房後,彥鈺並沒有等候在這裏,而是撲鼻一陣花粉香,蜜蜜甜甜的,讓她想起了王府廚子的蜜製蓮藕。好奇之餘,探過頭去,卻看到不曾想過的一番情景。
一個女子,正站在窗前,費邊的挪動著彥鈺的那張檀香山的方桌。
方桌之上,擱著亂七八糟的一些彩盒子,還有帛紙,這些,都是原本書房之中沒有的!
“你在幹什麼?”秦海樓看看四下無人,確定眼前的女子她從不曾在府中見過,哪有這麼大膽的人?
“呼,累死了,快來幫忙!”這個滿頭大汗的正是段花梨,奉七王爺之命,來給一個人畫像。
七王爺一早便不在府中,撥給她的兩個丫頭取水拿屏風,隻剩下她一人在這裏艱難的移動著這張大桌子。
所以秦海樓之聲莫過於最美妙的聲音,段花梨欣喜地急急回頭,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