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1)

韓良注視著她。

「直到你被接來軍中後,我的人拿到這個東西。」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打開黃褐粗糙的紙後,染了血漬、被剪開的皮手套,出現在兩人眼前。

看見皮手套時,沉香的雙眼,緊緊一閉。她的多年心血,功虧一簣。

沒錯,這的確是證據。

她的計謀,被韓良揭穿了!

耳畔,隻聽見韓良的話聲。

「有了這樣東西,一名年長的研香師才驗出,你用的香料,對主上來說的確是毒。」他不得不敬佩,這個女人的心⑨

「主公,這些,都是證據。」韓良沒有回避視線,筆直的看著關靖。「沉香在香裏下毒,看似為您緩解頭痛,實則將毒藏在香裏,一點一滴的,讓您慢慢上癮,頭痛日益加劇。」

「那些香料,都是無毒的。」她麵無表情,出聲提醒。「你不是都驗過了?」

「是的,屬下是驗過了。」韓良鎮定的回答。「或是,她從第一次點燃爐香,就已經藏了毒,但那效果極為輕微,真正傷害主上的,是香譜裏沒有提及,失傳已久,被稱之為『女人香』之毒。」

致命,女人香。

關靖瞇起雙眸,目光猶如鐵箭。

韓良無所畏懼,繼續往下說。

「她所用的香料,分開來用無毒,混合起來用也無毒。」聲音停了一停,才又說。「應該是說,用盡這香匣之內,任何一種配方,調出來的香都是無毒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說,她要毒害我?」他不信,不想信。不禁撫著筆,打斷韓良。「況且,聞香的不隻我,頭痛的卻隻有我一個人。」

「主上,香雖然是無毒的,可是混在一起後,再經藥引,就能成為劇毒。」韓良舉起手,指著那爐香。「確實,尋常人聞嗅這些香料,真能安神養身,有百益而無一害。但是,唯獨對主上您來說,卻是劇毒。」

耐心,漸漸要用盡了。

「為什麼?」她很緩慢、很緩慢的問。

韓良吐出一個字。

「血。」

「說清楚。」

「是。」韓良應著,望進關靖深幽的黑眸。「『女人香』這種毒。必須要用下毒者之血,作為毒引,混入欲毒害人的血中後,聞香數日後,就會開始頭痛,而且愈是聞香,愈是死得快,但是不聞香,又生不如死。」

她的血。

心思疾轉,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

有生以來,關靖第一次恨起,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

韓良仍在說著。

「那日,您被刺客砍傷,是她以自身之血,混入香料之中,替您止血。於是,您的血裏,就混入了她的血。」

關靖深吸著氣,沉吟不語。

「主上,她來之前,您的頭,不曾如此痛過,不是嗎?」

關靖依然不語,腦海之中,全是她過往,日日夜夜,溫柔伺候自己的模樣。

那些,全都是假的?

沒錯,她確實懷疑過,沉香可能是間諜。

然而,她是那麼自信,以為終究能夠收服她,就像是她收服了韓良、吳達、子鷹,以及其它無數人。

她還以為,她多少對自己動了情,不是嗎?

韓良的聲音,在廳室裏回蕩著。

「主上,要使用『女人香」,施毒者必須讓自己先服藥,讓自身血中染毒。服藥後會身心皆痛,日夜有如肝腸寸斷,時間長達三年。」此種下毒法,駭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