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是恨的,蔓靜音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恨蔓傾舞,她是傾城最重要的妹妹,但即使她一直隱忍逃避,也依然拔不掉對蔓傾舞深深的怨恨,傾城就是因為知道傾舞也喜歡她,所以才一直不肯接受她的愛,甚至總是躲避她,躲避她的關心和接近,在愛情與親情中,蔓傾城選擇了她這輩子唯一的妹妹,然後留給了蔓靜音一生的遺憾和痛苦,所以,靜音真的沒辦法不去恨傾舞,哪怕理智一直告訴她傾舞並沒有什麼錯。

永遠不會接受傾舞的愛,算是蔓靜音的報複吧,她眼睜睜的看著蔓傾舞暗暗的絕望傷心,開始遊戲人間,變得輕挑,變得什麼都不在乎,處處留情又處處無情,玩弄別人,也折磨著自己。

感情之中,根本沒有什麼善良的聖人,更何況,她們本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哪怕明知報複也無法挽回什麼,卻依然不能簡單的釋懷,仿佛自己的痛苦讓別人一起分擔一點就不會那麼痛了一般,其實,都不過是自欺欺人,傷痛根本不會減輕分毫。

白依的手下悄悄在店裏店外打探一圈,回來附耳回稟她,[當家的,肥羊不少。] 白依提著酒壇喜上眉梢,這遭買賣權當是給爹的壽禮,回去之後他一定很開心。仰脖“咕咚,咕咚”又灌下幾口酒,辛辣的感覺滑過喉嚨,苦刺中透著份香氣,白依的酒量向來驚人,因此縱使現在喝得再猛,手下的弟兄們也不會擔心她晚上會酒醉誤事。

緣來居內依舊熱鬧非凡,嘈雜不斷,蔓傾舞似笑非笑的瞧了蔓佳雪一眼,纖指捏著酒杯,腰身一動,站起來慢慢朝白依那一桌步去,大堂內頓時安靜了幾分,許多人裝作繼續談天論地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在悄悄注意著蔓傾舞的一舉一動,不知是誰如此有幸獲得美人眷顧。㊣思㊣兔㊣網㊣

當蔓傾舞將酒杯伸到白依麵前,身子軟軟的輕靠在她肩頭,媚眼如絲,妖嬌的輕起朱唇,[一起喝幾杯如何?] 時,眾人都瞠目結舌的傻掉,原來美人兒看上的不是哪個風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而是一個土包子!

其實白依本人也有些吃驚,平日裏都是她去調♪戲良家少女,從未見過有女人願意主動送上門來的,而且還是個…呃,白依這個人沒有多少學問,她看到蔓傾舞時,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形容詞,仙女,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旁邊的弟兄很有眼色,趕緊起身給蔓傾舞讓位子,於是蔓傾舞也很自然的坐了下來,素手撐在白依大腿上柔柔磨蹭,周身飄散的魅惑香氣幾乎要迷亂了白依的心神。

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白依看看還舉在自己眼前的酒杯,努力定下心神,握著酒壇的手施了施力道,總算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提起酒壇與蔓傾舞碰了下杯,[喝。]

不似白依的粗魯豪放飲酒架勢,蔓傾舞優雅的將杯送至唇邊一飲而盡,嘴角微翹梨窩淺笑,任誰也看不出她秋水盈盈的眸底堆滿著不屑與輕蔑,傾身湊到白依耳邊低語,[我在天字三號房等你。] 口氣若蘭,絲絲吐入白依的耳,幾乎立刻便吹酥了她全身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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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送上門的二佰伍 ...

說罷,蔓傾舞便起身朝著樓上走去,呆呆望著那一抹豔藍色的身影消失不見,白依半晌才回味過來方才仙女跟她說了些什麼,如果她能明白天上不會白白掉下餡餅,白白掉下來的通常都有毒這個道理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之後那些終生難忘的屈辱遭遇,但很可惜,此時的白依腦子裏隻有那惹得人心神繚亂的仙子的婀娜身影,其它的事她已無暇多想。

看著丟下酒壇迫不及待追隨蔓傾舞上樓的土包子,一直躲在角落裏看戲的蔓佳雪捂著肚子笑趴在桌麵上,大紅色的衣裳一抖一抖,如火焰般炫目耀眼。蔓凝苑見狀依舊隻是無奈的搖搖頭,佳雪與傾舞向來喜歡胡鬧,真是沒辦法,纖手托起茶盞默飲,青色衣衫慢慢滑過桌邊,右眼角下方紋著一顆淡青色水滴,舉止嫻靜,如一塊上等佳玉,乍一看雖不奪目多彩,卻是別有一番溫潤澤光,內涵素雅之美。

那邊,急急忙忙跑上樓去的白依來到天字三號房,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一把將門推開,迎麵一股奇香襲來,沁人心肺,隻見仙女一個人坐在床邊,半露香肩,手持一條雪白色絲帕正向她招呼著,白依走進房間並隨手將門關緊,不知為何,心髒跳動急促,她也並不是從未碰過女人,曾經帶領寨子裏的弟兄們燒殺搶掠,親手糟蹋過的女子不占少數,然而卻是第一次有這種被迷得神魂顛倒的感覺,也許眼前的女人並不是什麼仙女,而是專勾人魂魄的妖孽,但縱使她真是妖孽,白依現在也絲毫不想逃離。

蔓傾舞媚笑著起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