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宣布休庭十五分鍾的時候,朱寶華小小的鬆了口氣。他還真的擔心過一陣子,現在看起來,很快就要結束了,警方的消息有問題,或者警方的布置讓想要幹什麼的人取消了計劃。謝天謝地,讓最後這點時間快點過去吧,不管怎樣,要發生什麼也別讓自己碰上。
他自嘲的笑笑,還真當會發生香港警匪片裏的場景了?看了一眼吳朝東,發現他也有點緊張,這樣朱寶華又放鬆了些。
“我想上廁所。”呂挽強忽然說。
這個要求並沒有讓兩個法警有多少疑心,至少呂挽強被囚車押送到法院之後,並沒有上過廁所。 把呂挽強帶到了廁所門口,吳朝東先進去轉了一圈,然後出來向朱寶華示意裏麵沒有別人。
紅紅的酒糟鼻動了一下,因為嗅覺靈敏的關係,他一向討厭進廁所。就算憋著氣,味道還是會鑽進鼻孔。他推了呂挽強一把,犯人很自覺的走進了廁所。
還有幾分鍾就要重新開庭了,許多旁聽者都已經進入刑庭坐好,所以走道上的人並不多。但還是有兩個人注意到了犯人和穿著製服的法警,站在一邊向他們頭來好奇的目光。朱寶華打量了一下,或許這兩人正是要來上廁所的吧。但他並不需要說“對不起,請等犯人出來再進去”,因為她們就算要進也是另一間。
不過朱寶華猜錯了,兩個旁觀者隻是略停了停,就走開了。
目送無關者的背影離開,朱寶華深深吸了口氣,走進廁所。搭檔的眼神投來的眼神有些意外,他是知道酒糟鼻對廁所的排斥,而且才剛方便過不久。
朱寶華隻是想再小心一點,他心底裏總是有一絲不安,這趟差很快就要結束了,最好還是不要讓犯人脫離自己的視線。
小便槽前空無一人。
朱寶華的心突的一沉,他開口說道:“喂,你大便啊?”
回應他的隻有急促的腳步聲,搭檔吳朝東衝了進來。
他和搭檔互視了一眼,手已經摸上了槍套。
“問你話呢,應一聲!”他大聲喝道。
餘音在廁所小小的空間裏微微回蕩,僅此而已。
“砰!”他一腳踢在離自己最近的隔間門上,沒上鎖的硬塑料門彈開,露出後麵的抽水馬桶,又緩緩的反彈回來。
“砰砰砰……”他和吳朝東一起,一扇接一扇的把門踢開。
最後兩個隔間,兩名法警幾乎是同時起的腳,然後他們迅速朝對方看去,想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最後的期盼,最後立刻變成了震驚和無法相信。
犯人竟然不見了! “就是這個廁所嗎?”王探長問。
“是的。”朱寶華回答。
廁所已經被暫時控製了起來,王探長招呼我說:“你也一起來看看。”
兩名法警跟在我後麵進了廁所,他們並不知道我是什麼人,但此刻他們已經沒有了好奇這一點的心情。
這是很常見的廁所格局,對門的男女廁所,中間一個洗手池。走進男廁,一排六個小便池,其中一個是殘疾人專用的。小便池的對麵是四個含坐式抽水馬桶的隔間,現在每一扇門上都有一個清晰的鞋印,其中一扇門歪斜的掛著,已經被踢壞了。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廁所,我注意到這點之後立刻抬起頭往天花板上看。通氣口沒有被打開過的痕跡,而且這裏通氣口的結構不想好萊塢大片裏的那樣,大到能容一個成年人在裏麵爬行。
這是一宗密室失蹤案!
日本的偵探漫畫裏最喜歡的就是密室殺人案件,但是密室失蹤案要比密室殺人案不可思議的多。畢竟殺人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凶手並不一定要到密室現場。但是失蹤卻不一樣,起碼那麼大一個活人,就這麼蒸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