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夢,你來做什麼?”

耕平先是呆住,然後覺得腦海裏雷聲大作。他終於了解近石的意思了,近石讓他靠近自己的理由是要引誘來夢現身。

隻要耕平在,來夢就會跟來,耕平被利用了,被當成了狠毒奸計的誘餌。

來夢跑到耕平身邊,用抗議和坦怨的視線看著耕平。

“耕平大哥去哪裏,我都知道的。說好不管去哪裏都在一起的,你怎麼可以放下我自己跑走呢?”

“你真傻,來夢……”

翻開字典,“傻”這個字眼沒有稱讚的意思,也沒有感謝的意思。來夢為了到耕平所在的地方爬了六十層樓。一定會累的連腳都舉不起來,耕平想像她喘著氣,在好長好長的階梯上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樣子,言辭的表現力就變得非常的貧乏,隻能說出那麼一個“傻”字。

當然,另外那個人是跟這種想像力完全無緣的。

“真令人感動的相會啊。我本來是打算在小女孩麵前把你折磨到死的。當然現在還是這麼打算,不過稍微改變一下方式也不錯。”

迫不及待的近石背後,日全蝕的太陽已經開始接近地麵了。不久後,真正的夜晚將取代假的夜晚,籠罩整個社會。

“不知我反過來做怎麼樣?先讓你動彈不得,然後再玩弄這個小女孩。讓你不想看都得看,不錯吧?”

耕平現在才知道的石剛弘這個社會菁英根本就是個最差勁的性虐待狂。小田切亞弓對父親的評語是正確的,近石是個折磨他人中尋找樂趣的男人。

“他是壞人!”

來夢用憤怒和厭惡的眼神看著近石,明快的下了這樣的判斷。因為那人就是讓“耕平大哥”遭遇種種危險的罪魁禍首,所以一定是壞人——來夢的價值基準既明快又準確。

“壞人?”

近石開心的看著來夢。

“你就要在胎內培育這個壞人啦,小女孩。很遺憾,不能讓你了解名譽和榮耀的重要性。”

近石的話,來夢完全聽不懂。隻是一股強烈的惡心感讓她全身顫栗。近石全身放射出來的毒念非常的強烈,說不定意誌不夠堅定的人還會暈過去呢。

近石把兩手舉到臉前,做出勒緊什麼的動作。耕平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麼捏住了,發不出聲音來,氣管受到壓迫,呼吸變得非常因難。發現異變的來夢,倒抽了一口氣。

“耕平大哥!”

“你的耕平大哥好像沒有力量回答你啦。”

近石挺著胸膛,盡情的嘲弄著。他是個對於征服他人、反複嘲弄他人這種事永遠不會厭倦的男人。在這個男人管理下的東西銀行一定是個充滿恐怖的工作場所,就像史達林統治下的蘇聯一樣。但是現在遭受折磨的是耕平,肺部細胞為了追求新鮮的空氣就快要爆裂了。眼前閃爍著無數的藍色斑點。近石凶狠的笑臉就在斑點的另一端跳躍著。來夢伸出手,想扳開那個卷繞在耕平喉嚨的某種東西。耕平已經快要沉沒到意識的水麵下了,就在這一瞬前,兩個人的思潮突然同時炸裂開來。

“住手!”、“住手!”

室內充滿了閃光。

池袋周邊的人一定都看了塔頂閃爍著白色的光芒。能源衝撞爆炸,略遜一籌的人被彈出去了。不是耕平,而是近石。數十個燭台齊飛出去,在大氣的波濤中,近石的背部撞上了玻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