Ⅲ
像巨大的蜘蛛網般龜裂開的玻璃牆前,近石好不容易才撐起了身子。無懈可擊的紳士第一次露出了破綻。頭發淩亂,表情完全變了一個樣。他用力踩著翻倒的家具和散亂的蠟燭,兩眼發出銳利的光芒。咬著牙說:
“怎麼可能……”
這是耕平不隻用過一次的台詞,現在換近石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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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被彈出去?不可能,我不可能會輸的……”
橫飛出去的蠟燭大半被能源的強風吹熄了,室內漸漸被鎖入黑暗中。在不斷撥開一層層的黑暗後,近石把視覺焦點對準在來夢與耕平。磨牙般的聲音從他的嘴裏流瀉而出。
“我懂了,因為你們是兩個人。當兩個人的波長完全融合時,所產生的能量就可能性把我彈出去。”
不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就不能讓自己妥協——近石似乎有這種怪癖。
耕平把來夢扶起來,麵對著近石,耕平突然有種奇特的想法。這個叫近石的男人會不會隻是在演一場獨角戲而已?他隻在乎自己,其他人都隻是障礙或道具。他是不是從來沒想過,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人也是會思考的?
“算了,反正我一定會懲罰你們的,你們將因為把我彈出去而受到懲罰。”
近石的指著耕平。隻要耕平消失,來夢就沒有力量了。對近石而言,這是個很簡單的減法。
“我要把你的心髒挖出來,塞進你自己的嘴裏。”
耕平的心髒突然感到一陣劇痛,好像要在體內爆開來了。一陣頭暈目眩讓他差點就要蹲下了。就在此時,來夢從他身後抱住他,當他察覺時,痛苦已緩和了不少。
耕平本是想從前麵掩護來夢,結果卻是來夢從背後保護了他。少女的手放在耕平胸口——小小的手緊緊的守護著耕平的心髒。近石如果要攻擊耕平的心髒就會傷到來夢的手,這是近石所不希望的。
“自作聰明的小鬼……”
近石從齒縫中擠出這一句話。但是來夢並不是聰明才有這個舉動,她隻是不顧一切的抱住耕平,結果湊巧阻礙了近石的計劃而已。近石改變戰術,不再攻擊耕平的心髒。既然他們在一起不能攻擊,那把他們分開就行了。
“怎麼了,正義的騎士要小女孩保護,你不覺得可恥嗎?是男人的話,就堂堂正正的跟我分個勝負,何必拿小孩當擋箭牌呢?”
近石為達目的的暢所欲言。雖然心知這是挑撥,但是耕平還是受到了傷害。當他把來夢的手扳離自己的身體時,背後傳來了一個沉著長者的聲音。
“年輕人,冷靜一點。這點挑撥都受不了,恐怕會守護不了自己最珍惜的東西喔。”
“北本先生!”
“哎呀呀、看樣子我趕上最縞潮了。”
北本先生手上的手電筒又亮又強,照亮了淩亂的房間的每個角落。
“我是個很任性的觀眾,沒看到最縞潮是不會滿足的。看在我一把年紀還爬上六十層樓的份上,你就允許我欣賞吧,近石先生?”
“你的確已經到了不必用一時衝動來取得諒解的年紀了,如果你乖乖待在家裏下棋的話,或許還可以活到八十歲呢,幹嘛跑來這裏縮短壽命呢?”
“這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比你長命,而且更悠哉、更健康。”
好像成了養老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