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 Lay me down and dee
是剛進城堡時聽的那首曲子。是誰在彈鋼琴?誰在雖歌呢?是那個從橫濱來的女音樂家嗎?耕平握住門把往前推,可是一動也不動,這樣反覆推了兩、三次以後,他才一邊咒罵自己一邊往自己的方向拉,終於看見了那個在房間裏彈琴歌唱的人。
是個金黃色長發的美少女,不過這個想法非常短暫。耕平很快就看出來,那個身影不是活生生的人;白色的肌膚硬梆梆的沒有血色,藍寶石色的雙眼焦點渙散,是個機械娃娃。耕平曾經在小說裏讀過這樣的東西,但實物倒是每項次看到。那個機械娃娃穿著亮粉紅色的禮服,手指在鍵盤上敲打著,嘴巴機械式的張闔著,傳送出歌聲,而類似麥克風的東西懸吊在鋼琴上方,飄揚在城堡內的歌聲,大概就是這樣播送出來的。
優美嬌柔的是耕平也很喜歡的一首曲子,但此時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來夢目不轉睛地看著機械娃娃,突然間,她倒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抓住了耕平的手肘,耕平也移動視線,一時傻在那裏。
有一個人。
一個穿著高領毛衣、外麵套著白衣的女性,感覺滿年輕的,大概在二十多歲到三十多歲之間,細細瘦瘦的身材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來夢低聲說:←思←兔←網←
“是鬆倉先生的女兒。”
耕平終於想起來了!的確是鬆倉先生的長女,名字應該是笛子吧?五年前大學畢業後,就在青雅流擔任幹部,但她並沒有參與實務,隻是在形式上掛個名而已。笛子注視著耕平和來夢。
“我好像沒請你們來吧?不過既然來了,就隻好歡迎你們來到多明多爾城的地下宮殿啦。”
“地下宮殿”這句話似乎帶著扭曲的思想,那是一種自嘲和冷笑的波動。不過好歹是人類的語言,還可以溝通彼此的意思。
“打攪了。”
話一出口,耕平才覺得這句問候語好像不是很貼切,可是實在沒有別的話可說了。來夢好像也有些猶豫,但還是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笛子也沒顯露出特別訝異的表情,走在兩個人前麵,往房間裏麵去。把博物館、骨董店、舊書店、實驗實集合在同一個空間裏,再灑上時間的粉末和頹廢的汙水,大概就可以製造出這樣的環境了。這裏麵的確存在著知識,但是這些知識不但無益,甚至拒絕了所有的存在意義,像一堆乖張扭曲的知識殘骸。
有一張木製的長椅,笛子把堆在上麵的幾十本書、筆直記、文件,粗暴地撥到地上。接著示意耕平他們坐在那裏。她自己則在桌前的回旋椅上坐下來,麵對著他們。
“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嗎?”
還是那種平板的聲音,不過好像不是很忌諱跟人家說話。
“還不知道。”
耕平隻能這樣回答,因為他們根本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東西。
“是嗎?不過,既然來了,就告訴你們一些關於宗家的事吧。”
“宗家真正的年齡是一百五十歲。”
笛子的台詞讓耕平覺得很荒唐。
“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看起來就太年輕啦,起碼比實際年紀還要年輕一半。”
“不久以後還會更年輕呢!”
耕平覺得笛子在說這句話時,看著來夢的眼睛放射出奇異的光芒。他想問個清楚,可是又覺得她一定不會坦白地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