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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難以忘懷的是參加鬥毆的一對兄弟。我可以想象孺弱的弟弟是如何猶豫著不想參加這次鬥毆,而剛烈的大哥又是如何用上陣不如親兄弟安慰著弟弟,又用從老板那裏拿來的安家費可以在貴州老家蓋一棟多麼漂亮的房子鼓舞著他。但是一遇到槍聲,身邊的幾個人血淋淋的倒下了,除了逃,他們還能做什麼呢?
當哥哥跑了一段,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弟弟的身影,繞道跑回去的時候,弟弟已經靜靜的躺在路旁的小河裏麵了。哥哥發了瘋一樣的從弟弟的嘴裏掏出泥巴,發了狂一樣捶打著弟弟的胸膛,可弟弟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我可以想象當哥哥拿著手中的鋼刀,又一次衝進敵人的時候,他的雙眼一定是血紅的。敵人正在歡慶勝利,哪想到會有人殺個回馬槍?給槍裝火藥可不是一個一時半會的事,可來的人真是叫做勢如瘋虎:他先是一刀砍在了一個家夥的頭上,他的刀在這家夥的顱骨上崩缺了一塊,解剖的時候我才取出來,這個碎鋼片和鋼刀的缺口嚴絲和縫,那可真叫鐵證如山啊。下一刀他砍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想必他還是砍頭的,不過看來這家夥躲得比較快,留下了一條小命。
哥哥不知道的是,同鄉把他的弟弟送到了醫院,弟弟的心跳恢複了。
《槍火》係列之三 混戰 (下)
哥哥在警察到來後放下屠刀,鋃鐺入獄。而弟弟此刻正躺在醫院,前途未卜:他的心跳恢複了,但是呼吸一直靠呼吸機維持,對外界也沒有任何反應。
一周之後,這對兄弟的父母終於從偏遠的貴州山區趕來,身上皺巴巴的票子加起來不到50塊:37.82元是他們趕來後所有的財產。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