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段(1 / 2)

警察很快趕來,銬走了這個掐死自己父親的兒子。

旁邊病房的病人說,先前聽見過激烈的爭吵聲,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中午,警方的事情告一段落,護士長讓杜琴把屍體先推到太平間裏去。杜琴照做了。

二十日早晨九點,杜琴護理的另一個病人也死了,那是個肝癌晚期病人。她覺得自己很觸黴頭,兩天居然跑了兩次太平間。要知道芮金醫院的病死率還是挺低的。

太平間平時的門是鎖著的,杜琴把鑰匙插進去,轉了幾圈,才發現鎖開著。

“哪個家夥忘了鎖門。”她罵著,聲音回蕩在昏黃暗沉的走道裏。其實她心裏有些怕。

她把門拉開,打開燈,把車推進去。

突然,她的心髒猛地收縮,張開嘴,卻駭得叫不出來。

有一個放屍體的冰櫃被拉開了。

杜琴鬆開推車的把手,向後推了幾步。這時,她心裏隻是想著,趕快再叫個人來。

可是就這樣叫人來,萬一並沒有什麼大事,隻是誰忘了關,豈不是在小姐妹中落下笑柄。她心裏隱隱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總得先上去看一看。

她拿起門邊的一把掃帚,慢慢地朝拉開的冰櫃走去。

好像就是昨天她把程根推進去的那個位置!

杜琴停下腳步,她想起了程根拖在外麵的舌頭。

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她對自己反複說著,雙手握緊了掃帚的竹柄,舉到額前,微微貓著腰,又開始一點點往前走。

那上麵躺著人,頭衝著杜琴,她看見了,那怎麼都閉不上的眼睛,已經變成青色的舌頭。是程根。再往前一點,看見他的脖子,光著的胸膛和肚子。

哦不!那是什麼!

杜琴退了一大步,一屁股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掃帚早掉落在前麵。然後,她又聲嘶力竭地尖叫起來。

程根的胸口被鋒利的刀劃開,直到小腹,肌肉組織被往兩邊拉開,露出肋骨。肋骨裏麵是空的,心髒、肝、肺還有腹部的所有髒器,連腸子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個空殼。

說到這裏,杜琴的臉色已經慘白。

“好了,你先停一停。”我說。再說下去,她大概真的會把剛才那半份鹵肉飯吐出來。

“謝謝。”杜琴拿起紅茶,另一隻手也扶上了杯子,捧到嘴邊喝了一口。

“你很快就報警了吧。”我說。

[ 置 頂 返回目錄 ]

黑暗裏的匕首(2)

(本章字數:4414 更新時間:2006-11-2 21:43:07)

杜琴點點頭:“後來警察一直在調查,還沒什麼結果。聽說程根和程偉平父子間的關係一直很緊張,沒準是程偉平讓人幹的,古時候要是恨極了一個人不是還要鞭屍的嗎。”

“等等,你剛才說那是哪一天?器官被盜是哪一天?”何夕問。

“八月十九日的夜裏。”

“八月十九。”何夕輕輕地念著。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何夕搖了搖頭。

“那今天就先這樣,謝謝你接受采訪,萬一還有什麼要問的,再打你電話。”我對杜琴說。

“那多,我想見見程偉平,你有辦法嗎?”走到外麵,何夕對我說。

“你見他幹什麼?”

“噢,我想,我想問問他程根好轉時的情況。”

“那該問護工,當時程偉平不在程根身邊。”我說。

“我個人的原因,對這個案子很關心,想多了解一下,你能不能幫我?”何夕坦白地說。

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認她不準備再告訴我些什麼,才說:“好吧。但你見程偉平的時候,我要在旁邊。”

“怎麼想起我來了,是不是有了需要我們特事處出馬的事情,這段時間真是太無聊了。”郭棟在電話裏說。

“是有是找你幫忙,不過目前看來,和你們特事處還扯不上關係。”我把程偉平的案子告訴他。

“我去了解一下案情,一般來說安排你和犯人見一麵還是能辦到的。”

“那就麻煩你了,怎麼,最近你們警局沒什麼稀奇案件讓你們忙嗎?”我隨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