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獄長一定是回去找那幫白癡看守們幫忙去了,隨便一個劫持獄長企圖越獄的借口,也可以讓他侯風頭痛半天。

這是條沒有油燈,或者油燈裏沒有燈油燈心也沒有點燃的甬道,可是就在前麵不遠就能看見光明透過甬道口傳了進來,沿著甬道壁反射到眾人的眼睛裏。侯風看著那甬道口,腦袋裏飛快地運轉著。獄長這時候離開意味著什麼呢?他難道已經能夠解答所有的問題,所以這時候與自己分開,好準備和自己的那次生死約會?這倒頗為歹毒,因為自己身邊還跟著這麼一大幫礙手礙腳的家夥,還有那些已經接近謎底的事情纏繞著自己。而獄長現在則可以蟄伏在黑暗中,伺機而出,自己稍有疏忽,就有可能受到致命一擊。想到這裏,侯風對已經鑽出地洞的曾通喝道:“別告訴我他什麼都沒說!你們在後麵落下這麼遠,鬼鬼祟祟幹了些什麼。”

“他在我背後寫字。”

“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曾通吞了下口水,這個事情讓他大惑不解,“你,想殺他。”

侯風哈哈一笑,看來自己所料不錯,獄長準備和自己開戰了。烏鴉道:“我們要回去找他嗎?”

侯風笑笑道:“不必多事,一夥囚犯回去找帶了一幫看守的獄長那叫他媽的自投羅網。他還想找咱們呢。還有呢?說詳細點。”後麵卻是對曾通說的。

曾通將剛才獄長的舉動描述一遍,隻是小心地將獄長說話的內容避開。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宣忽然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左手扶著你的脖子右手在你背上寫字!你確定嗎?”

“怎麼了?”曾通心裏也泛起一絲不安。

馬宣叫道:“他……他是左撇子!”

一股涼意從曾通的頭頂一貫而入,直抵腳底。是啊,曾通也記得很清楚,獄長是個慣用左手的人!那麼,剛才……難道不是獄長?難道……那是誰?

馬宣叫了出來:“那是鬼!那不是人!那是鬼……”

侯風卻對此毫不驚訝,他笑吟吟地看著曾通、烏鴉和馬宣,直到馬宣的叫聲超過了他的容忍底線:“別JB吼了,吼了也沒你的好處。很榮幸地,我認識你們的獄長,在進鶻山監獄之前。”

馬宣還在叫嚷:“那是鬼!有鬼!我看見了的,我親眼見了的,就在門外……”

“住嘴!”侯風喝道。但是隻是讓馬宣停頓了一秒鍾,他眼睛裏滾動的驚惶讓他繼續吼叫道:“你給我走開,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孬種別以為我怕你。”他對侯風叫道,又轉向烏鴉:“大哥,真的有鬼啊——你們,你們真的不知道?相信我,我看見過,吳仲達就是鬼!剛才我在廚房又看見了!真的,我剛才在廚房就看見一個!鬼!鬼就跟在我們身後……”

大哥?曾通奇怪地看向烏鴉,發現烏鴉的臉上在不住的顫唞,仿佛大勢已去的樣子。

“別他媽放屁了!”侯風終於按耐不住了,在馬宣麵前的表演所產生的馬宣對自己輕蔑的副作用讓他覺得這出戲該完了。他招牌似的一把抓住正在亂叫的馬宣的咽喉,將他提離地麵,一如當初對待曾通一樣,轉頭用非常溫和親切的聲音說:“我認識你們的獄長,他左右手都慣用的。他在你們麵前隻用左手隻是想留下一個誤導你們的伏筆,就象我情願讓這個小子毒打一樣。可惜的是他不是我,這個預留的伏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而我,”他舉起馬宣的手晃了晃,“卻可以充分享受這一刻。”馬宣口吐白沫,發出“呀、呀”的嘶啞慘叫,雙腳不停地在空中蹬騰著,雙手拚命想搬開侯風鐵窟般卡在他脖子上的手。

“順便說一句,他不是獄長,他是個冒牌貨。”侯風繼續道。

“什麼?”曾通驚道。

“白癡,一個不抽煙的人,背那麼多煙到監獄來幹什麼?沒有哪個不抽煙的正牌獄長會這樣幹,他可不必討好誰。現在,烏鴉,嘿嘿,或者我應該說,是烏老大?你的同夥在神智不清的時候不經意地出賣了你,你該用什麼樣的故事來滿足我小小的好奇心呢?”

烏鴉慢慢往後退卻,直到自己的脊背抵到甬道堅實陰冷的洞壁。他臉上的顏色一片死灰,映著洞口光亮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侯風的對手,就算現在拔腿就跑,到甬道口的那一段距離也不可能將他從侯風扔下馬宣拔出槍對著自己射來的子彈拯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