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高出老大一截,可是他麵對的人是我!不要忘記了,我就守在外麵,隨時準備取他的性命。他和我都心裏清楚,咱們一直這樣耗下去,死的肯定是他而不是我,不管腦力還是體力,我都比他強!在這樣的壓力下,加上烏鴉時不時的刻意安排,讓他也產生了幻覺。”

“幻覺?”曾通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自己也許產生了幻覺,但冷靜一如獄長也產生了幻覺並還和自己一樣,他覺得那根本就不可能。

“幻覺!”侯風用結論的語氣。他看得出,獄長在曾通的心裏有著偶像般的崇高地位,他很樂意地看著在自己一錘一錘地敲打下這個偶像正在逐漸支離破碎,逐漸崩潰。

“可你又怎麼進來的?”

“我?”侯風嘿嘿一笑,“我看見外麵掛了五六隻人幹,就知道是獄長幹的好事。我當然就不請而入了。”

“你是自己進來的?直接進來的?”

“有什麼不對嗎?當然,在有鬼當道的前提下,這樣有點不合邏輯。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鬼?你怎麼知道你自己是不是鬼?我操,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死了?你是不是被槍斃掉才到這裏來的而不是被看守押送?”

曾通拚命地△

“沙……”

沙?

殺!

是鬼!來了!侯風說了那句話,不,自己也說了的!曾通一睜眼,心髒勃勃地跳動不斷衝擊著他的鼓膜。那是鬼!那是真的!烏鴉也許真的看到了什麼?那是在地上爬行的聲音!

“沙……”

就在門邊!

曾通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熄著室內汙濁的空氣。他死死地盯著門,室內唯一的一盞油燈將門照成一個長方形的空洞黑暗,仿佛是地獄的入口。

“噠!”

一聲輕微的聲音從門上傳來,接著就是一陣摩挲的聲音,仿佛是門外的那東西在門上磨擦著。那是什麼?它想怎樣?曾通嚇得不敢動彈。他求救般地看向睡著的侯風,卻發現侯風正讓人驚訝地皺著雙眼看向門口。他沒有睡!

侯風本意確實是想小憩片刻。但是他根本就沒有睡著,門外的動靜在第一時刻傳到了他的耳朵裏。那聲音竟然又來了!烏鴉已經被自己做掉了,按理說,現在門外那幫小耗子們鬧騰了那麼久,也該一哄而散了,那麼門外的是誰?

他冷冷地摸出槍,對準門口。門上的摩挲聲卻讓人意外的停止了。他看向曾通,卻發現曾通正象看著天使的罪人一樣用等待救贖的眼光看著自己。於是他慢慢地站起來,輕輕地向門走去。

水房不是牢房,沒有透氣窗口可以窺視外麵。但是水房的門鎖依然如同鶻山監獄所有的房門一樣,都是那種老式的鎖。侯風埋下頭去,從鎖孔向外窺探。

曾通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他不知道那一瞬間侯風從鎖孔裏看到了什麼。但是之後的事情他一輩子的忘不了。

他看見侯風以超出他一貫的印象和想象中最不可能的表情跳了起來,那是極端的戰栗和恐懼!

透過鎖孔,侯風看見了一個人的眼睛正在鎖孔外麵看著他!那是雙充滿詛咒和怨恨卻沒有一絲生命色彩的眼睛!

侯風的身體反應超過了他的大腦,他猛地一後躍,手中的槍接連朝門鎖處咆哮了兩聲劇響。緊接著他一腳踢開阻擋門的桌子,一把拉開門。

門外,一個人仰麵躺在地上,他的額頭上兩個小孔隻有很細的兩絲鮮血掛了下來,但這隻是假象。在他仰著的腦袋後方,讓人作嘔的慘白腦漿噴出了很遠。

但他並不是自己打死的,侯風對自己道,因為他的喉頭已經被嵌入了一塊半隻巴掌大的碎瓷片,可以看出曾經有大量的鮮血從那裏宣泄而出。從他爬過來的地上一直到門邊,有一道鮮豔的紅色。那瓷片看起來有點眼熟,侯風蹲下,將那瓷片取下來,那是破碎的茶杯的一部分。

他被人用鋒利的茶杯碎片插進了咽喉,然後他一路爬了過來。他是想幹什麼呢?還沒有容侯風多想,他背後慢慢走出來的曾通大叫道:“獄長!”

侯風冷冷地回頭:“是獄長。”

獄長……死了?

曾通的雙腿再一次無法支撐他的體重,他再次蹲了下來,癱坐在地上。

“獄長,怎麼會……死?”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