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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以後,他們從沒有間斷過偷情做僾。李書記非常精明,為了報答,也為了自己的心理平衡,更多的恐怕是為了給自己提供方便,他把郭滿德安排到村辦工廠當采購員,經常往各地出長差采購東西,一次就是十天半月。也不管他是否有能力把東西買到,隻管把他派出去采購。好像買到買不到都不要緊,隻要把他支到外邊亂跑著不回家就好。這樣,郭滿德在外時間長,在家時間短,李書記就成了他們家的常客。李書記充分利用手中的權力,把郭滿德任意調度,給他們的偷情做僾調度出時間和空間。

說實話,李洪恩幹了一輩子革命,當了一輩子幹部,還從來沒有利用手中的權力為自己謀過私利。這一次為了愛情,他動用了手中的權力假公濟私,為他們的相會造出了時間和空間。

時間和空間是盛放愛情的容器,在這裏錢財不重要,時間和空間才是真正的財富。李書記通過調度時間和空間,侵略和掠奪了郭滿德的婚姻和情感。

不過對郭滿德來說,他因為不知詳情,並沒有這種感覺,他一開始就從心裏格外看重這份工作。他這樣想,一個平平常常的農民,被村裏黨支部書記安排到村辦工廠去上班,而且還是當采購員,並不出力幹活,這是很不容易的,實在是難得得很。經郭滿德記事,長這麼大,他還沒有被黨組織這麼信任過,還沒有被領導這麼重用過。所以,郭滿德非常感動,對李書記感恩戴德。於是,他一上班就對工作認真負責,總害怕辜負了這黨組織的信任和領導的培養。隻要領導叫他上哪兒,他就上哪兒,從來不講價錢,滿世界跑,很少在家呆。他覺得革命工作就是一切,就把全身心撲在集體事業上。

再說,一個山裏的青年農民,手裏沒錢,平時很少出遠門,到縣城去就是看大世界,坐火車就是旅遊和享福。如今公家給他路費,讓他成天坐火車,天天住著旅社,經常在街上飯鋪裏吃飯,有時候還能陪著客人喝酒,衣袋裏老裝著香煙,這對他來說,和天天讓他過年過節一樣,他不僅感到滿足,而且感到自豪和驕傲。他從心眼裏把這日月當成了幸福生活,戴著綠帽子走南闖北,得意極了。

他不明白人在最得意的時候,往往處在凶險之中。

這就使這種生活出現了有趣的結構,郭清德變成了李書記和水月掛在外邊的羊頭,他們在這羊頭下邊出賣狗肉。也許這話說得粗俗,也不太善意和好聽,還可以換一種說法,郭滿德成了他們的招牌,他們在郭滿德的掩護下進行“地下工作”。試想如果不說透亮,郭滿德在外邊興高采烈地走南闖北,李書記和水月在家裏從從容容偷情做僾,也沒有什麼不好。這樣三個人各得其所,都很滿意,應該說三個人都過的是幸福生活。

其實幸福不幸福全憑個人的感受,個人感受到幸福就是幸福。不應該有什麼統一的標準,也不存在什麼統一的標準。生活複雜得如一團亂麻永遠理不出頭緒,從某種角度說還是不要太明白不要太清楚的好,多知道一點就多一點煩惱,少知道一點就多一點幸福。什麼也不知道,就最幸福。 !思!兔!在!線!閱!讀!

當然,李書記和水月也不總是偷情做僾,歡娛是瞬間,縞潮過後,他們兩個就躺在一塊談天說地。這個談天說地,就完全切入了精神。如果我們把他們的做僾界定為物質文明的話,那麼就可以把這種談天說地叫作精神文明也不要緊。不過李書記經常和別人談心做政治思想工作,他習慣把躺在一塊的這種談話叫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