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實把電影院的情況給他們說了,他們滿不在乎的,連最右邊那間傳統的問題房也一定要我爸爸開給他們。不過他們三個都住到了細毛一家曾經住過的房間,二樓他們用來作“病房”的。
接下來,他們每天上午以電影院為會堂,為滿院的弟子講功論法,很是熱鬧,下午就開始氣功治病。反正我沒事情,就在邊上看著他們。說是每天九點田瑞生大師對著地球四處發功,所以他們都要集中收功。還賣那種大師親自發過功的水,綠綠的,一小瓶5元,那時供不應求。
好多外地的人都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湧到了我們鎮上,那段時間真是熱鬧啊。
電影院的二樓每個房間擺了兩張床,每天可以住兩個病人,這些人都是些癱了的或者是無法動彈的,都請大師治療。這些大師一天要收他們上百的錢,住一晚發完功就讓他們回家康複。算下來,這群人真是賺大發了。本地有些知道電影院一些事情的都不願意來住,就花高價請大師回家發功。所以,真正住到電影院來的都是些外地人,對這個電影院一點都不了解。
當然,同時我媽媽順便多做點飯菜賣錢,生意也不錯的。不過不管怎樣,我和弟弟都不敢去二樓,沒什麼,就是怕。
起先幾天,這些大師都去每個住著的病人的房間逐一的發功,後來他們幹脆要這些病人的家屬把這些可憐的人搬到舞台上統一的發一次功。這三個人圍著這一群病人使勁的發功,反正就像武打片裏麵的那種氣功療傷一樣。病人家屬就在一邊傻傻的看著,都是一些老實巴交的農民,用那種很崇拜的眼神看著這幾個大師。那幾天我和弟弟也都在邊上看著,真想去拜他們為師啊。
發功一般都是在晚飯後,大師還要焚香祭拜,很熱鬧的。而且這些天一直都有很多人來,哪像放電影時候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啊。
但電影院的後樓不是那麼好住的,尤其是二樓最右邊的那間房子。
就在第二天晚上,大師們發完功之後,讓家屬把每個病人帶到房間去休息。然後大師們在舞台上一起閑談,我們一家包括奶奶都在,而且每個病房的家屬也基本出來聽大師們講本事,而讓病人們都肚子在房收功、休息。
最右邊房間突然傳來了驚叫聲。那種臥病久了的人的驚叫就像是哀嚎,尤其是在深夜裏,聽到後隻感覺每個毛孔都緊縮,讓人不由得想把內心恐懼的寒涼擠出體外。
不管經曆過多少這種場麵,你是不會去習慣這種恐怖的。其實在場的也就我們一家知道大概是怎麼個事情。其它人都以為病人怎麼了,而沒有人會想到病人看到了什麼。
爸媽趕緊要奶奶帶著我們回計劃生育樓去,然後一大堆人都跑上樓去看到底怎麼了。弟弟用冰涼的收使勁的拽著我和奶奶,我也很怕,不斷的回頭,慌張的看著四周,生怕有什麼東西過來抓我們一把。
後來從奶奶那裏聽說了那晚的事情。那天最右邊那個房間裏麵的兩個病人家屬都出來聽大師們講本事,因為兩個病人都是癱了很久的老頭了,後麵出來的一位就順手把燈關了,讓他們好睡覺。奶奶說“病人”是火影子最低的人,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他總能看到。其中有個病人感覺也特別靈敏,他總感覺床頭有人在看著自己。首先他還閉著眼睛,後來他想著自己也是要那個的認了,心一橫把眼睛一張,一個沒有腦袋的人就豎在他的床前,他動又不能動,但心裏怕啊,這種場麵誰見到誰都是一身冷汗,上下哆嗦啊,可他隻能發出那種哀嚎。
但是大師很聰明啊,他們說這是田瑞生的功力到了,是田大師的法到了,並恭喜這個病人說他馬上就能好了!病人們看到大師這麼完美的解釋,心裏當然高興啊,第二天高高興興的回家了,而且逢人就說田大師的功力到了電影院,再往後傳得越來越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