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呢?總之楊俊飛給我的數據明顯不足,就連那棟凶房的主人是誰也沒調查清楚。自己原本是希望摸清它的來龍去脈後,再跑來湊熱鬧,可計劃比不上變化,今晚居然就倉促的來了。難道,這也是凶樓的陰謀?如果真是,那它就太可怕了!

「你的手機有沒有信號?」我問。

黎諾依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沮喪的搖頭:「沒有。」

「那GPS呢?」

她拿出衛星定位器,毫無把握的說:「上邊是有個紅點,可我看不懂。」

「你拿著我的手機,注意周圍的環境。千萬不要斷開手電筒功能。」我將手機遞給她,從包裏拿出自己的GPS,調試了一番,立刻喜上眉梢。

GPS上確實接收到了衛星,雖然隻有一顆,居然還是定位成功了。

我將地圖切換出來,還沒等高興夠,頓時笑容就僵硬住了。隻見標示自己所在地的紅點確實是在地獄街死亡大廈上,可海拔卻有些奇怪,居然有九千米,比珠穆朗瑪峰都高!這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布魯鎮臨海,海拔最高的地方才五十多米。就算是在死亡大廈的頂樓,也不過六十六米罷了。

看來GPS也秀逗了。我用力的把它在牆上敲了敲,試圖用對付破舊電視的方法將其弄好。這可是從老男人楊俊飛那搞來的俄羅斯軍方貨,精確度能夠達到零點五米。如果它顯示正常了,至少我能參考到自己所處的樓層以及具體位置。

可這號稱有終生質量保證的軍隊貨,居然一敲就在牆上敲出了個大洞來,我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電梯間的牆壁居然整個塌掉了,磚塊和水泥稀裏嘩啦的掉進了升降機中,發出一陣陣的悶響。

腳下是看不清多深的黑色窟窿,整個大廈都在震動。

我急忙拉著黎諾依就朝緊急出口跑。剛過去就發現門被死鎖了,自己本來想將上邊的玻璃敲碎,眼看這層薄薄的玻璃明明弱不禁風的模樣,但不論我怎麼敲打都堅挺如初。我急了起來,掏出槍就衝著它扣動扳機。

槍響了,玻璃毫發無損。這東西究竟是什麼做的?明明不是防彈玻璃,也不厚,就是弄不破。難道這棟樓,想要困死我們?

黎諾依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指著不遠處的牆壁,眼神很是難以置信。

我抬頭看了過去,牆上赫然印著一個血紅的18這個數字,數字上鮮血淋淋,大量的血不斷的從牆壁裏冒出,如泉眼般流到了地板上。形成涓涓的溪流,順著高低不平的地勢,如同觸手似的流向我倆的腳下。

黎諾依驚叫一聲,跳起腳躲著那些血水。可在地上流動的血液仿佛有生命似的,不斷的捕捉著我倆的腳底。

突然,一陣鈴聲響了起來。那道電話鈴聲頗為熟悉,隨著那聲音的響起,血水像被打中了七寸的蛇,全部縮了回去。眼前的景象似乎電影在倒帶,血水倒退,爬上了對麵的牆壁,順著18這個數字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數字不見了,血水也全部回到了牆壁中。

我腦袋混亂的拿著補光燈照射,牆麵斑駁,牆紙依然剝落低垂,哪裏還有一絲一毫的血影存在。

手機鈴聲不斷響著,如同催命符,在這個寂靜的環境裏顯得異常刺耳。聲音的來源正在黎諾依的手上。我警敏的看著四周,沉聲問:「誰打來的?你剛才不是說沒信號嗎?」

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依然是沒有信號。

黎諾依害怕的用緩慢的動作,將手機湊到了眼睛底下,驚訝的喊了出來,「是菡菡打來的!」

「打開擴音,接起來聽聽。」我皺眉。在一個沒有手機信號的地方接到電話,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

黎諾依照做了,用顫唞的手按下通話鍵。話筒裏頓時傳來了令人牙酸的噪音,沒有人說話,隻有些怪異的呼吸,以及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音。

「諾依,你來陪我了?」突然,一個尖銳的大叫響起。然後電話便被掛斷了。

黎諾依被嚇了一跳,手機也在驚嚇中掉在了地上。她不知所措的從身後抱著我,全身不斷發抖。

「別怕,至少我們知道現在是什麼地方了。」我眯著眼睛:「這裏應該是死亡大廈的第十八層,真正的十八層。」

「是在我住過的那個十八層?」她語氣幹澀的問。

「不完全是。」我拉著她,手裏死死的拽著手機。又長又深的破舊走廊裏,隻有補光燈發出的光芒刺破黑暗。隨便找了一個房間,我三下五除二的用工具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有著陳舊的擺設,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淩亂的擺放著,地上血跡斑斑,顯然是才經過了一場屠殺。隻不過沒有屍體罷了。我徑直帶著黎諾依走到了窗戶前,看了看窗外,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看對麵。」我指著不遠處說道。

黎諾依聽話的看過去:「對麵似乎也有一座樓,和死亡大廈一模一樣……」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驚的結巴起來,「阿夜,不對啊!死亡大廈附近根本就沒有高樓,唯一的高樓,就是它的雙子樓。不是已經在十多年前便因為連續殺人案而爆破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