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把認證裝置封死了嗎?這樣是不能進行認證的,而若繃帶被拆掉的話,肯定會留下痕跡。”
“若把門一直敞著呢?如果隻是單純要縮短時間。把能充當棍子的工具定在屍體和門框間的話,不但能省去逐一認證的麻煩,還能方便搬運屍體。我們也做過同樣的試驗。”
“有道理。”
“我有兩點疑問。”羅莎伸出兩個手指,比畫道,“其一,從現場來看,的確是把頭依次掉換了順序。但凶手有必要故意這麼做嗎?這樣反而會引起懷疑。既然要利用活動走廊這個機關,最後把頭和軀體都完璧歸趙,我倒覺得更自然。”
“當目擊者走進回廊時,現場缺少一具屍體,怎樣用這僅有的三具屍體去填補第四具的空白,凶手堪稱是煞費苦心。要虛構出第四具屍體,隻能用現有的一個軀體去配兩次頭。但因頭和脖頸的切麵不符,一旦被發現的話,馬上就會露出破綻。所以凶手便幹脆打亂所有的頭和軀體順序,以達到擾亂我們視線的目的。”
“這太費事了吧?”羅莎皺了皺眉頭,好像對幕邊的回答不很滿意,“還有一點,為何要利用那回廊來上演一場不可能犯罪?凶手把四個人當中的一個人偽裝成自殺的話,不是更容易自保?”
“那你想想,在一個封閉的空間發生一起不可能犯罪,它的效果會怎樣?共享這個空間的人,同樣會共享犯罪嫌疑。”
“那還用說,當然了。”
“那凶手怎能製造一個殺死所有人再自殺的假象?你要知道,凶手是千方百計要逃脫罪責的。凶手靜待時機,把所有嫌疑一推,就能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樣看著事情結束。而一切結束之前,若以平等的嫌疑人的身份潛伏,無疑更易活動。假如凶手使我們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某人身上,搞不好反而會打破這種均衡,受到此人意想不到的反擊。”
“那殺死道桐一和兩個傭人的,也是這個凶手?”賴科問道。
“你覺得還會有別人嗎?凶手殺了他們三人之後,都擺出了小型斷頭台。這恐怕是要讓我們把玩偶理解成一種象征,繼而不再追究回廊殺人案中四座小型斷頭台的真正作用。”
“或許我不該問,但為何道桐一和兩個傭人都輕易送命,你卻依然活著?”賴科又提起了這個他始終想不明白的問題。
“這你就要去問凶手了。”幕邊無奈的把雙手輕輕攤開。
會客室頓時一片寂靜。
三個人都沒有再向幕邊提問的意思。而且,麵對賴科最後一個問題,誰都沒有開口的打算。
“那,回廊裏的不可能犯罪解決了。”幕邊以一副紳士姿態,恭敬行了一禮,“這樣,我是真正的偵探,此時就算是有了充分的證明了。”
“那好,容我向偵探先生請教一個問題吧。”羅莎總算開口說道,“凶手是誰?”
“我推理到這裏,應該一目了然了吧。答案隻有一個,凶手就是她呀。”
“她?”
“道桐悠。”
“果真是她?”賴科問道。
“很簡單的排除法。我們把因不能通過靜脈認證而無法走進回廊的人,兩個傭人目擊者以及外來的我和賴科都排除。剩下的人裏,道桐一案發前有不在場證明,羅莎案發後立即現身玄關,都可以排除。剩下的隻有她了。”
會客室裏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幕邊的話像是無人願意接應一樣,在房間裏毫無目的地回蕩了一圈後,消失得無影無蹤。賴科把身體深深陷在沙發裏,一言不發;羅莎一臉嚴肅地胳膊抱在胸`前;而“小雪”則一如既往,麵無表情地縮在房間一隅。
整個房間裏,洋洋自得的隻有幕邊一人:“不知道她現在何處,但肯定不會主動出來。隨她去吧。反正她被我們包圍了,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