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山默默點頭,將這一點寫在記事本上,然後抬起頭來,再度詢問家庭主婦對於仁科的印象。
“我不太認識他,但他是個有點奇怪的人。他有時候會在陽台上,神情恍惚地望著戶外幾十分鍾……說到這個,我還見過他在多摩川吹小號。”
“你經常和他講話嗎?”
“不,頂多是見麵時打聲招呼。”
接著,佐山問:“你有沒有看過進出直樹家的人呢?”◇思◇兔◇網◇
她將手抵在臉頰上,偏著頭陷入沉思,最後回答:“不曉得,我不太清楚。”
佐山向家庭主婦道謝後,往三〇三號房內看去。他看見屋內的樣子,霎時啞口無言。
“很像刮過台風吧?”穀口湊了過來。
“簡直慘不忍睹。”佐山說道。
室內的狀態確實宛如小型台風過境。就單身漢而言,三房兩廳的格局未免太大,每一間房間像是被什麼人徹底翻過。佐山邊戴手套,邊環顧四周。衣櫃和收納櫃裏的所有衣物都被扯出來,散落一地。書櫃上幾乎不剩半本書,書桌的抽屜全被拉出來,裏麵的物品傾倒一空。
“連冰箱都被翻得亂七八糟。”穀口說道。
“犯人好像在找什麼喔?”
“似乎是。我認為命案現場不是這裏。”
“應該不是吧。如果是這裏,將屍體移往停車場就失去了意義。犯人應該是不想被知道命案現場在哪裏,才特地搬運屍體的吧。”
“搬運屍體,順便來這間房子翻箱倒櫃嗎?”
“大概是吧。將房子翻成這副德行,還完全沒有被隔壁鄰居發現,可見犯人是個行事小心謹慎的人。”
“問題是,犯人是否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
“犯人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嗎?”
“我不曉得這能不能算是蛛絲馬跡……你來這裏看看。”兩人走進客廳,茶幾上放著撲克牌和煙灰缸,穀口指著那個煙灰缸。“有燒過紙的跡象對吧?”
“原來如此。”
犯人似乎將什麼紙揉成一團,丟進煙灰缸中燒掉了,紙化成了黑色灰燼。
“紙上大概寫了什麼吧,有沒有辦法辨識出來?”
“還剩下幾個依稀能辨的字,是英文字母的A和B,好像還有C,剩下的就看不清楚了。我打算委托科學調查研究小組。”
“A、B、C啊,是仁科自己燒掉的嗎?”
“我想應該是,犯人燒掉的可能性不高。”
“如果是犯人,大可將紙拿走之後,到外麵慢慢處理掉。”
“ABC命案啊,總覺得這件事會變得很麻煩。”
穀口從一旁的撲克牌中拿起一張,將正麵攤在茶幾上,鬼牌上的小醜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這一天上午,警視廳調查一課的佐山偕同狛江署的矢野,一起造訪MM重工。矢野比佐山小九歲,才二十多歲,體格高壯厚實,平日犀利的目光更顯尖銳,幹勁十足地參與第一起命案調查。
“我不明白,仁科是為了什麼從大阪回來呢?”矢野在MM重工的會客室等待對方時,壓低音量說。
這個兩坪多的房間,隔音效果良好,待客沙發組也不是劣質品。除了這個房間之外,還有擺設一整排桌子的會客大廳,但是佐山他們一在櫃台報上姓名,身穿藍色製服的櫃台小姐便帶著略顯僵硬的表情,領他們至這間房間。她們似乎也稍微知情。
“不見得是回來才遭殺害。說不定是遇害之後才被搬運回來的。”佐山比矢野更小聲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