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新剪過的草坪的僻靜處,羅恩就轉向朝哈利發難了。
“你把她給甩了,現在又想幹什麼,勾引她?”
“我沒有勾引她。”哈利說,這時赫敏也趕了上來。
“羅恩——”
羅恩舉起一隻手讓她閉嘴。
“當初你提出一刀兩斷,她心都碎了——”
“我也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終止,我也不想那麼做。”
“是啊,可是現在你跟她勾勾搭搭,又讓她重新燃起希望——”
“她不是傻瓜,她知道這不可能,她並不指望我們——最後結婚,或者——”
哈利說著,腦海裏浮現出一幅逼真的畫麵:金妮一襲白衣,嫁給一個麵目不清、不招人喜歡的高個子陌生男子。在轉瞬即逝的一刹那,他一陣心痛:金妮的未來自由自在、無牽無掛,而他……他的前麵除了伏地魔什麼也沒有。
“如果你一逮住機會就跟她調情——”
“再也不會了。”哈利生硬地說。天空蔚藍無雲,他卻似乎覺得太陽被烏雲遮住了。“滿意了嗎?”
羅恩看上去又是憤恨又有點局促不安,他把身子前後搖晃了一會兒,說:“好吧,那就……好吧。”
在這天剩下來的時間裏,金妮沒有再找機會跟哈利單獨在一起。從她的神情舉止上,也看不出他們曾在她房間裏有過超越禮貌的交談。不過,查理的到來給了哈利些許安慰。韋斯萊夫人逼著查理坐在椅子上,氣勢洶洶地舉起魔杖,大聲說要給他好好剪剪頭發,哈利在一旁看著,忘記了自己的煩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早在查理、盧平、唐克斯和海格還沒有到來之前,哈利的生日宴就把陋居廚房擠得快要爆炸了,於是就在花園裏拚了幾張桌子。弗雷德和喬治用魔法變出一大批紫色的燈籠,懸在客人們的頭頂上。燈籠上閃著耀眼醒目的數字:“17”。多虧韋斯萊夫人的精心照料,喬治的傷口已變得光滑平整,但哈利還是不習慣他腦袋側麵那個黑乎乎的洞口,雖然雙胞胎兄弟拿它開了許多玩笑。
赫敏從她的魔杖頂上噴出紫色和金色的橫幅,很有藝術性地懸掛在樹上和灌木叢中。
“真好,”羅恩看著赫敏最後一揮魔杖,把沙果樹的樹葉變成了金色,不禁讚歎道,“你在這方麵真有絕活兒。”
“謝謝你,羅恩!”赫敏說,顯得既高興又有點困惑。哈利轉過身暗自發笑。他有一種奇怪的想法:等他有時間瀏覽那本《迷倒女巫的十二個製勝法寶》,準會發現有一章是專門講如何奉承人的。他碰到了金妮的目光,對她報以微笑,卻突然想起自己對羅恩的承諾,便趕緊跟德拉庫爾先生聊起天來。
“讓開,讓開!”韋斯萊夫人大聲說著走進了花園的門,一個浮水氣球那麼大的金色飛賊在她麵前飄浮著。幾秒鍾後,哈利才意識到那是他的生日蛋糕。韋斯萊夫人用魔杖讓他懸在半空,而不是冒險端著它走過坑窪不平的地麵。蛋糕終於落到桌子中央,哈利說道:“真是太棒了,韋斯萊夫人。”
“哦,沒什麼,親愛的。”韋斯萊夫人慈愛地說。羅恩在她身後朝哈利豎起兩個大拇指,用口型說:好樣的。
七點鍾,客人們都來了,弗雷德和喬治站在小路盡頭迎候,把他們領進屋子。海格為了表示重視,穿上了他最好的那件毛茸茸的褐色西服,難看極了。盧平跟哈利握手時雖然麵帶微笑,但哈利卻覺得他似乎很不高興。這可真奇怪。他身邊的唐克斯看上去簡直光彩照人。
“生日快樂,哈利。”唐克斯說著,緊緊地摟抱了他一下。
“十七了,是不?”海格一邊從弗雷德手裏接過小桶那麼大的一杯酒,一邊說,“六年前的今天我們倆相見,哈利,你還記得嗎?”
“有點印象,”哈利笑嘻嘻地抬頭看著他說,“你是不是撞爛了大門,給了達力一條豬尾巴,還對我說我是個巫師?”
“具體細節我記不清了。”海格咯咯笑著,“怎麼樣啊,羅恩,赫敏?”
“挺好的,”赫敏說,“你呢?”
“哦,還行。忙著呢,我們有了幾隻剛生下來的獨角獸,等你們回去了我讓你們看——”哈利躲避著羅恩和赫敏的目光。海格在他的口袋裏翻出一個有點毛茸茸的拉繩小袋子,袋子上拴著一根長長的帶子,顯然是為了掛在脖子上的。“驢皮的。不管把什麼東西藏在裏麵,隻有主人自己才拿得出來。挺稀罕的,這玩意兒。”
“海格,太謝謝了!”
“沒什麼。”海格揮了揮垃圾桶蓋那麼大的手,“喲,查理來了!我一向喜歡他——喂!查理!”
查理一邊走過來,一邊無可奈何地摸著他那新剪的、短得慘不忍睹的頭發。他個子比羅恩矮,體格粗壯,肌肉結實的胳膊上滿是灼傷和撓傷的痕跡。
“你好,海格,一切都好吧?”
“早就想給你寫信。諾伯怎麼樣了?”
“諾伯?”查理笑了起來,“那條挪威脊背龍?我們現在叫它諾貝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