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剛走出帳篷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看見唐克斯和盧平站在隊伍前麵。唐克斯專門把頭發變成了金黃色。“亞瑟告訴我說你是卷頭發的那個。昨晚真是抱歉,”哈利領他們走過通道時,她壓低聲音說,“魔法部目前對狼人鎮壓得很厲害,我們認為我們在場恐怕會給你們惹麻煩。”

“沒關係,我理解。”哈利更多是對盧平說的。盧平迅速朝他笑了笑,但他們轉過身去時,哈利看見盧平的臉又變得陰鬱愁苦起來。哈利很不理解,但沒有時間琢磨這件事了:海格製造了一場大混亂。他把弗雷德指點的位置搞錯了,沒有坐在後排專門給他用魔法增大、加固的那個座位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五把椅子上,現在那些椅子就像一大堆金色的火柴棍兒。

韋斯萊先生在修複那些破爛,海格大聲對每個肯聽他說話的人道歉,哈利匆匆回到入口處,發現羅恩正與一個模樣十分古怪的巫師麵對麵站著。那人有點對眼兒,棉花糖一般的白發蓬在肩頭,帽子上穗子直垂到鼻子前麵,身上穿著一件蛋黃色的長袍,顏色耀眼刺目。他脖子上掛著一根金鏈子,上麵閃著一個古怪的符號,很像一隻三角形的眼睛。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他朝哈利伸出一隻手說,“我和女兒就住在山上,善良的韋斯萊夫婦好心邀請了我們。我想你認識我們家盧娜吧?”後麵這句話是對羅恩說的。

“認識,”羅恩說,“她沒跟你一起來嗎?”

“她在那個迷人的小花園裏,跟地精們打招呼呢,它們遍地都是,真是討人喜歡哪!很少有巫師明白我們能從聰明的小地精那兒學到多少東西——哦,它們準確的名字是,花園工兵精。”

“我們的地精知道許多絕妙的罵人話,”羅恩說,“但我想是弗雷德和喬治教它們的。”

哈利領著一群男巫走進大帳篷,這時盧娜跑了過來。

“你好,哈利!”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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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叫巴尼。”哈利慌亂地說。

“哦,你連名字也變了?”盧娜愉快地問。

“你怎麼知道——?”

“噢,從你的表情看出來的。”她說。

盧娜像她父親一樣,穿著亮黃色的長袍,頭發上還配了一朵大大的向日葵。一旦適應了這些明亮的色彩,你會覺得整體效果其實還是賞心悅目的,至少她耳朵上沒再掛小蘿卜。

謝諾菲留斯正和一個熟人談得投機,沒有聽見盧娜和哈利之間的對話。他跟那個巫師道了別,轉臉看著女兒,盧娜舉起一根手指說:“爸爸,看——一隻地精居然咬了我!”

“太棒了!地精的唾液特別有用!”洛夫古德先生說著,抓住盧娜伸出的手指,仔細打量那個出血點,“盧娜,我親愛的,如果你今天覺得有什麼才華冒頭——也許是一種突如其來的衝動,想唱歌劇,想用人魚的語言朗誦——千萬不要抑製它!那可能是工兵精贈給你的才華!”

羅恩與他們擦肩而過,從鼻子裏響亮地哼了一聲。

“羅恩盡管笑吧,”盧娜平靜地說,這時哈利領著她和謝諾菲留斯走向他們的座位,“但我父親工兵精魔法方麵做了大量研究。”

“真的?”哈利說,他早就決定不要對盧娜和她父親的奇特觀點提出質疑,“可是,你真的不需要在那傷口上塗點什麼嗎?”

“哦,沒關係。”盧娜說,她像做夢一樣吮著手指,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哈利,“你看著真精神。我對爸爸說大多數人大概都會穿禮服長袍,但他相信出席婚禮應該穿太陽色的衣服,為了討個彩頭,你知道的。”

她飄飄然地跟著父親走了。羅恩又出現了,一個年邁的女巫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老女巫鷹鉤鼻,紅眼圈,粉紅色的羽毛帽子,看上去活像一隻壞脾氣的火烈鳥。

“你的頭發太長了,羅恩,剛才我還以為你是金妮呢。我的老天,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穿的那是什麼呀?他看著真像一塊煎蛋餅。你是誰呀?”她朝哈利大聲問。

“哦,穆麗爾姨婆,這是我們的堂弟巴尼。”

“又是韋斯萊家的?你們繁殖得像地精一樣快。哈利·波特不在這兒嗎?我還以為能見到他呢。羅恩,我好像記得他是你的朋友,那也許隻是你自己吹牛吧?”

“不——他不能來——”

“呣,找借口,是嗎?看來他倒不像報紙照片上那樣沒頭腦。我剛才一直在教新娘怎麼戴我的頭飾才最好看,”她嚷嚷著對哈利說,“妖精做的,知道嗎,在我們家流傳了好幾個世紀。她倒是個漂亮姑娘,不過到底是個——法國人。好了,好了,快給我找個好座位,羅恩,我都一百零七歲了,最好別站得太久。”

羅恩意味深長地看了哈利一眼,走了過去,很長時間沒再露麵。當他們在入口處再次碰麵時,哈利已經又領十幾個客人找到座位。帳篷裏差不多坐滿了,外麵總算不再排隊了。

“穆麗爾簡直是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