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遲疑一下。
“如果你不能證實,我可以理解,哈利,但鳳凰社的印象是鄧布利多給你留下了一個使命。”
“是的。”哈利答道:“羅恩和赫敏也知道,他們要跟我一起去。”
“能不能告訴我這使命是什麼?”
哈利望著那張過早刻上皺紋的臉龐,濃密但已花白的頭發,希望自己能有別的回答。
“我不能,萊姆斯,對不起。如果鄧布利多沒有告訴你,我想我也不能說。”
“我猜到你會這麼說,”盧平顯得有些失望,“但我仍然可以對你有些用處。你知道我的身份和能耐。我可以與你們同行,提供保護。不用對我說你們在幹什麼。”
哈利猶豫著,這是個非常誘人的提議,雖然他想象不出,如果盧平整天跟著他們,怎麼還能對他保密下去。
赫敏卻顯得有些疑惑。
“唐克斯呢?”她問。
“她怎麼啦?”盧平說。
“哎呀,”赫敏皺眉道,“你們結婚了!你要跟我們走,她怎麼想呢?”
“唐克斯會很安全的,”盧平說,“住在她父母家。”
盧平的語氣有一點怪,幾乎有些冷淡。再說,唐克斯繼續躲在她父母家裏也有點不正常,她畢竟是鳳凰社成員,據哈利所知,她可能希望投身於積極的行動中。
“萊姆斯,”赫敏試探地說,“一切都好嗎……我是說……你和——”
“一切都好,謝謝你,”盧平刻板地說。
赫敏臉紅了,又是一陣沉默,氣氛拘束而尷尬,然後盧平像強迫自己承認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那樣說道:“唐克斯懷孕了。”
“哦,太好了!”赫敏尖叫道。
“真棒!”羅恩熱情地說。
“恭喜呀。”哈利說。∮思∮兔∮網∮
盧平不自然地笑了笑,看上去像做了個鬼臉,又說:“那麼——你們接受我的提議嗎?三個人可以變成四個人嗎?我不相信鄧布利多會反對。畢竟,他曾任命我做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老師。我必須告訴你們,我相信此行要麵對許多人從沒見過的和想象不到的邪惡魔法。”
羅恩和赫敏都望著哈利。
“嗯——我想問清楚,”他說,“你想把唐克斯留在她父母家,自己跟我們走?”
“她在那兒非常安全,他們會照料她的。”盧平說,他語氣堅決得近乎冷漠,“哈利,我相信詹姆也會希望我守護著你。”
“嗯,”哈利緩緩地說,“我不這樣想。我倒相信我父親會希望知道你為什麼不守護著自己的孩子。”
盧平臉上失去了血色。廚房裏的溫度好象降低了十度。羅恩環顧著這個房間,好像有人命令他要記住它似的,赫敏的目光在哈利和盧平之間來回移動。
“你不明白。”盧平終於說。
“那就解釋吧。”哈利說。
盧平咽了口唾沫。
“我——我和唐克斯結婚是個嚴重的錯誤,我喪失了理智,事後一直非常後悔。”
“噢,”哈利說,“所以你就要拋棄她和孩子,跟我們跑掉?”
盧平跳了起來,椅子都翻倒了。他那樣狂暴地瞪著他們,哈利第一次在他那張臉上看到了狼的影子。
“你不明白我對我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做了什麼嗎?我根本不該和她結婚,我把她變成了被人排斥的人!”
盧平一腳踢開被他弄翻的椅子。
“你們看到我都是在鳳凰社裏,或者是在霍格沃茨,在鄧布利多的庇護之下!你們知道大多數巫師怎樣看待我的同類!知道我的情況之後,他們幾乎都不肯跟我說話!你們沒有看見我所做過的一切嗎?就連她的家人也排斥我們的婚姻,哪個父母願意自己的獨生女兒嫁給狼人呢?還有孩子——孩子——”
盧平揪著自己的頭發,他好像精神錯亂了。
“我的同類通常是不生育的!孩子會跟我一樣,我知道肯定會的——我怎麼能原諒自己?明知自己的情況卻仍然把它遺傳給一個無辜的嬰兒。即使奇跡發生,孩子不像我這樣,那麼沒有一個永遠讓他羞恥的父親豈不更好,好一百倍!”
“萊姆斯!”赫敏輕聲說,熱淚盈眶,“別這麼說——怎麼會有孩子為你感到羞恥呢?”
“哦,說不準,赫敏,”哈利說,“我就會為他感到羞恥。”
哈利不知自己哪來的火氣,他也氣得站了起來。盧平的表情好像哈利打了他一樣。
“如果新政權認為麻瓜出身都是壞的,”哈利說,“他們對一個父親是鳳凰社成員的狼人混血兒又會怎樣呢?我父親是為保護我母親和我而死的,你覺得他會叫你拋棄你的孩子,去跟我們一起冒險嗎?”
“你——你怎麼敢?”盧平說,“這不是追求——不是追求冒險或個人出風頭——你怎麼也說出這種——”
“我認為你覺得自己英勇無畏,”哈利說,“你幻想步小天狼星的後塵——”
“哈利,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