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羨慕有古靈閣金庫鑰匙的人,他可能認為這是魔法界成員的真正標誌。別忘了,他很信任貝拉特裏克斯和她丈夫。他們是他倒台前最忠誠的仆人,在他消失後還出去找他。這是他複出的那天晚上說的,我親耳聽見的。”

哈利揉了揉傷疤。

“不過,我認為他不可能告訴貝拉特裏克斯那是魂器。他沒有對盧修斯·馬爾福說過那本日記的真相。他可能告訴貝拉特裏克斯那是一件珍貴的財產,要寄存在她的金庫裏。海格告訴過我,如果你想藏什麼什麼東西,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霍格沃茨之外。”

哈利說完後,羅恩搖了搖頭。

“你真是了解他。”

“了解他的一點點,”哈利說,“一點點……我隻希望我也能那樣了解鄧布利多。等著瞧吧。快——輪到奧利凡德了。”

羅恩和赫敏看起來又困惑又欽佩,跟著他穿過小平台,敲了敲比爾和芙蓉對麵房間的門。一聲微弱的“請進!”回答了他們。

屋裏是一對單人床,魔杖製作人躺在遠離窗戶的那一張上。他在地牢裏關了一年多,並且哈利知道他至少慘遭過一次折磨。他很憔悴,臉上的骨頭全都突了出來,皮膚黃黃的。銀色的大眼睛深陷在眼窩裏,顯得更加巨大。放在毛毯上的雙手像是骷髏的一般。哈利坐在那張空床上,挨著羅恩和赫敏。在這裏看不到初升的太陽,這房間朝著懸崖頂上的花園和剛挖的墳墓。

“奧利凡德先生,對不起,打擾您了。”哈利說。

“我親愛的孩子,”奧利凡德的聲音很虛弱,“你解救了我們。我原以為我們會死在那裏。我怎麼謝你……怎麼謝你……也不夠啊。”

“我們很高興能幫您。”

哈利的傷疤突突地痛。他知道,他可以肯定,幾乎來不及趕在伏地魔前麵,來不及去阻撓他了。他感到一陣驚慌……然而是他決定先跟拉環談的。他假裝很鎮定,從脖子上掛的皮袋裏摸出那根斷成兩截的魔杖。

“奧利凡德先生,我需要一些幫助。”

“在所不辭,在所不辭。”魔杖製作人無力地說。

“您能修好這個嗎?有可能嗎?”

奧利凡德伸出一隻顫唞的手,哈利把勉強相連的兩截魔杖放到他的掌心裏。

“冬青木和鳳凰羽毛,”奧利凡德顫巍巍地說,“十一英寸,漂亮,柔韌。”

“是的,”哈利說,“您能——?”

“不能,”奧利凡德輕聲說,“我很抱歉,非常抱歉。魔杖遭受了這麼嚴重的損傷,據我所知是沒有任何辦法能修好的。”

哈利已有思想準備,但這話對他還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他拿回斷成兩截的魔杖,放回脖子上的皮袋裏。奧利凡德盯著斷魔杖消失的地方,一直沒有移開視線,直到哈利從口袋裏取出從馬爾福家奪來的兩根魔杖。

“您能鑒定一下嗎?”哈利問。

魔杖製作人拿起第一根魔杖,舉到昏花的老眼前,在他指節突起的手指間旋轉著,輕輕彎折著。

“胡桃木和龍的神經,”他說,“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不易彎曲,這根魔杖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的。”

“這根呢?”

奧利凡德做了同樣的檢查。

“山楂木和獨角獸毛。剛好十英寸,彈性尚可,這曾是德拉科·馬爾福的魔杖。”

“曾是?”哈利重複道,“難道現在不是了?”

“可能不是了,如果被你奪到——”

“——是啊——”

“——那麼它就可能是你的。當然,奪的方式很重要,另外也取決於魔杖本身。通常說來,一根魔杖被贏取後,它效忠的對象就會改變。”

房間裏一片沉寂,隻聽見遙遠的海濤聲。

“您把魔杖說得好像有感情一樣,”哈利說,“好像它們可以自己思考。”

“魔杖選擇巫師,”奧利凡德說,“對於我們研究魔杖學問的人來說,這一直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一個人還是可以使用沒有選擇他的魔杖吧?”哈利問道。

“哦,是的,隻要你是個巫師,就應該差不多能用任何工具表現你的魔法。但最佳效果一定是來自巫師和魔杖間最緊密的結合。這些聯係是複雜的,最初是相互吸引,繼而相互探求經驗,魔杖向巫師學習,巫師也向魔杖學習。”

潮起潮落,像悲哀的挽歌。

“我是強行從德拉科·馬爾福手中奪到這根魔杖的,”哈利說,“我可以安全地使用它嗎?”

“我想可以。魔杖的所有權有精細的規則,但是被征服的魔杖通常會服從於新的主人。”

“那麼我也能用這根嗎?”羅恩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蟲尾巴的魔杖,遞給了奧利凡德。

“栗木和龍的神經,九又四分之一英寸,質地堅脆,是我被綁架後不久,被迫為小矮星彼得製作的。不錯,如果是你贏來的,它會比別的魔杖更願意執行你的命令,並且執行得很好。”

“所有的魔杖都是這樣的,對嗎?”哈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