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初策劃潛入魔法部一樣,他們在最小的臥室裏開始了工作。依著拉環的偏好,屋裏保持著半黑暗狀態。
“我隻去過萊斯特蘭奇的金庫一次,”拉環對他們說,“就是奉命把假寶劍放進去那次。那是最古老的密室之一。最古老巫師家族的財物儲存在最深的一層,那裏的金庫最大,並且保護最好……”
他們把自己關在衣櫃般的小房間裏,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漸漸地,幾天過去了,幾星期過去了,要克服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其中包括複方湯劑快用光了。
“隻夠一個人用的了。”赫敏說,一邊對著燈光斜舉著泥漿般濃稠的湯劑。
那就夠了。”哈利說,他正在研究拉環手繪的最深處的過道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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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殼小屋的其他人不可能不發現異常,因為哈利、羅恩和赫敏隻在吃飯的時候出現。沒有人問起,但哈利經常感覺到比爾在飯桌上看著他們三個,關切而若有所思。
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哈利越覺得他不太喜歡那個妖精。拉環是出奇的殘忍,他把低等物種的痛苦當成笑談,而對於進入萊斯特蘭奇的金庫可能需要傷害其他巫師,他似乎津津樂道。哈利看得出來自己的兩個同伴也感到厭惡,但是他們沒有討論這個,他們需要拉環。
妖精勉強地和其他人一道吃飯。腿傷治好以後,他仍然要求與還很虛弱的奧利凡德一樣享受飯菜送到房間的待遇,直到比爾(在芙蓉的憤怒爆發後)上樓告訴他不能再那樣安排。從那以後,拉環加入到擁擠的餐桌前,但拒絕吃同樣的食物,堅持要吃大塊的生肉、根莖和各種真菌。
哈利感到自己有責任,畢竟是他堅持讓那妖精留在貝殼小屋的。是他的錯誤導致了韋斯萊一家被迫隱藏,使得比爾、弗雷德、喬治和韋斯萊先生不能繼續上班。
“對不起,”在四月一個狂風大作的夜晚,他幫芙蓉準備晚餐時說,“我真不想讓你們承受這一切。”
芙蓉剛剛讓幾把刀子自動為拉環和比爾切牛排,比爾自從被格雷伯克咬傷後,也喜歡吃帶血的肉了。刀子在身後切著肉,她有點煩躁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哈利,你救過我妹妹的命,我不會忘記的。”
嚴格說來,那不是真的,但是哈利決定不提醒她加布麗從未真的有過危險。
“不管怎樣,”芙蓉接著說,一邊用魔杖指著爐子上的一罐調味汁,它馬上開始冒泡,“奧利凡德先生今晚就要搬去穆麗爾姨婆家,這樣就會方便些了。那個妖精,”提到他時芙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可以搬到樓下來,這樣你、羅恩和迪安就可以住在那間屋了。”
“我們不介意睡在客廳裏。”哈利說,他知道拉環要是睡沙發會不痛快,保持拉環心情愉快對於他們的計劃至關重要。“不用擔心我們,”看到芙蓉要反對,哈利接著說,“我和羅恩、赫敏很快也要走了,我們不會再待多久。”
“你在說什麼呀?”她皺著眉頭對他說,魔杖指著懸在半空中的砂鍋,“你們當然不能離開,你們在這兒是安全的!”
她說這話時的樣子很像韋斯萊太太,哈利很高興後門這時開了,盧娜和迪安走了進來,頭發被雨水打濕了,手裏抱滿浮木。
“……還有小小的耳朵,”盧娜正說著,“有一點像河馬的,爸爸說,不過是紫色的,而且有毛。如果你想呼喚它們,必須哼歌,它們喜歡華爾茲,節奏不要太快……”
迪安看起來不大自在,朝哈利聳了聳肩,跟著盧娜走進餐廳兼客廳,羅恩和赫敏正在布置餐桌。哈利抓住機會回避了芙蓉的問題,抄起兩罐南瓜汁跟了過去。
“……如果你來我家,我可以給你看那隻獸角,爸爸寫信告訴我的,我還沒有看到呢,因為食死徒把我從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帶走了,我沒能回家過聖誕節。”盧娜說著,一邊和迪安把火續上。
“盧娜,我們告訴過你,”赫敏衝她叫道,“那個獸角爆炸了,它是毒角獸的角,不是彎角鼾獸的——”
“不,肯定是鼾獸的角,”盧娜不為所動地說,“爸爸告訴我的。到如今它可能已經變好了,知道嗎,它們會自我修複。”
赫敏搖了搖頭,繼續擺放叉子,這時比爾帶著奧利凡德先生走下樓梯。魔杖製作人看起來仍然異常虛弱,緊抓著比爾的手臂,比爾還提著個大箱子。
“我會想念您的,奧利凡德先生。”盧娜走到老人跟前說。
“我也會想念你,親愛的,”奧利凡德說,拍了拍她的肩膀,“在那個可怕的地方,你對我是一個莫大的安慰。”
“那麼,再會,【原文為法語。】奧利凡德先生。”芙蓉親了親他的雙頰說,“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帶一個包裹給比爾的穆麗爾姨婆?我還沒有把她的頭飾還給她呢。”
“很榮幸。”奧利凡德微鞠一躬說,“感謝你的盛情款待,這點回報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