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申請工作的那天夜裏!”哈利終於理清了思路。
“你說什麼?”
“他來請求鄧布利多讓他教書的那天晚上,把冠冕藏在城堡裏!”哈利說,把想法大聲說出來使推理變得更清晰了,“他上樓或下樓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去時,肯定順路把冠冕藏了起來!但他仍然想爭取到那份工作——那樣他就有機會把格蘭芬多的寶劍也偷到手了——謝謝你,太感謝了!”
哈利轉身離去,隻留下幽靈飄飄悠悠地浮蕩在那裏,一臉迷惑。哈利轉彎返回門廳時看了看表:離午夜還差五分鍾了,他雖然弄清了最後一個魂器是什麼,但它究竟藏在哪裏,他仍然一無所知……
多少代學生都沒能找到冠冕,這就說明它不在拉文克勞塔樓裏——但不在那裏,又在哪裏呢?湯姆·裏德爾在霍格沃茨城堡裏找到了怎樣的秘密場所,並且相信那個地方永遠不為人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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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邊拚命思索,一邊又拐過一個彎,但他在新的走廊裏沒走幾步,就聽到嘩啦一聲巨響,左邊的窗戶突然爆開。他趕緊跳到一邊,一個龐然大物從窗戶外飛了進來,撞在對麵的牆上。緊接著又見一個毛茸茸的大東西從這龐然大物身上掙脫出來,低聲吠叫著朝哈利撲來。
“海格!”哈利大吼一聲,拚命擺脫獵犬牙牙的殷勤,胡子拉碴的龐然大物費力地站了起來,“怎麼——?”
“哈利,你在這兒!你在這兒!”
海格彎下腰匆匆抱了一下哈利,幾乎勒斷了他的肋骨,然後又跑回打碎的窗戶前。
“好孩子,格洛普!”他對著窗戶上的窟窿喊道,“待會兒見,乖孩子!”
在海格身後漆黑的夜色中,哈利看見遠處突然射出幾道強光,又聽見一聲古怪的、哀慟的尖叫。他低頭看了看表:正是午夜。戰鬥開始了。
“天哪,哈利,”海格喘著氣說,“這就來了,是不?開戰了?”
“海格,你從哪兒來的?”
“我們在上麵山洞裏聽見了神秘人的聲音,”海格神色嚴峻地說,“那聲音傳得真遠,是不?‘午夜之前你們必須把波特交出來。’我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下來,牙牙。所以我們就來參戰了,我和格洛普還有牙牙。格洛普馱著我和牙牙,從森林裏突破了學校的邊界。我叫他在城堡裏把我放下來,結果他就把我從窗口塞了進來,真有他的!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可——羅恩和赫敏呢?”
“嘿,”哈利說,“可真讓你問著了。走吧。”
他們一起在走廊上匆匆往前走,牙牙蹦蹦跳跳地跟在旁邊。哈利聽見四下的走廊裏響聲雜遝:奔跑聲,喊叫聲。他透過窗戶看見漆黑的操場上閃爍著一道道強光。
“我們去哪兒?”海格氣喘籲籲地問,他腳步沉重地跟著哈利,震得地板都在顫唞。
“我也不知道。”哈利說著,又盲目地拐了個彎,“但羅恩和赫敏肯定在這附近的什麼地方。”
前麵的通道上已經躺著戰場上的第一批傷亡者:平時看守教師辦公室入口的兩個石獸已被從另一扇破窗戶射進來的惡咒擊中,變得四個四分五裂,殘片在地板上有氣無力地蠕動著。哈利從一個與身體分家的腦袋上一躍而過時,它虛弱地呻[yín]道:“哦,別管我……就讓我躺在這兒,自生自滅吧……”
那張醜陋的石臉使哈利突然想起了謝諾菲留斯家那尊羅伊納·拉文克勞的大理石半身像,戴著那個可笑的頭飾——接著又想起拉文克勞塔樓裏的那尊塑像,白色的鬈發上戴著石頭冠冕……
跑到通道盡頭時,他又想起第三尊石像:一個醜陋的老男巫,哈利親手給他腦袋上戴了一個舊發套和一個破爛的冠冕。哈利突然一個激靈,就像受了火焰威士忌的刺激,差點跌倒在地。
他終於知道了,知道魂器在什麼地方等著他……
湯姆·裏德爾一向獨來獨往,不相信任何人,他是那麼傲慢,大概以為他——隻有他一個人——了解霍格沃茨城堡裏隱藏的最深的秘密。鄧布利多和弗立維這些模範學生無疑從不涉足那個特殊的場所,然而哈利,在校時曾經去過常人沒去過的地方——終於,有了一個惟獨他和伏地魔知道而鄧布利多從未發現的秘密——
斯普勞特教授把他從沉思中驚醒,她腳步重重地走了過去,後麵跟著納威和六七個其他同學,都戴著耳套,手裏拎著像是大型的盆栽植物。
“曼德拉草!”納威一邊跑,一邊扭頭對哈利喊道,“準備把它們拋出牆去——讓他們嚐嚐滋味!”
現在哈利知道該往哪兒去了。他撒腿就跑,海格和牙牙跟在後麵。他們經過一幅又一幅肖像,畫中人也跟著他們一起跑,那些戴輪狀皺領、穿馬褲、套鎧甲、披鬥篷的男女巫師,亂紛紛地擠進別人的畫框,大聲通報著城堡別處的消息。他們跑到這條走廊的盡頭,整個城堡都在顫唞,一隻巨大的花瓶突然爆裂,從底座炸碎了,於是哈利知道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