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知有方法可停止‘化裝舞會’,戴夫等人定會重新展開‘第二都市’計劃;博士就是擔心這個,這十幾年來才和妻子繼續演戲,裝成時常對換的樣子。”
裝成時常對換的樣子……
這句話宛如電流貫穿我的脊髓,身子也跟著微微晃了一下。那是種奇妙的感覺;我並非因艾克洛博士夫婦的‘化裝舞會’其實早已停止而驚訝,而是為另一件毫不相幹之事震驚。
然而,我卻不知那是何事。再說,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還有任何事帶給我的衝擊,能大過艾克洛博士夫婦的對換隻是作戲之事嗎?我的內心大感不解。
“嚇了一跳?”
“當然嚇了一跳。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金潔偷偷告訴我的啊!離開S市醫院前,她看好我——或該說我們兩個——才說的。好啦!我會詳細說明的,不必露出那種表情嘛!不過,先回飯店吧!”
“嗯……”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
“我是在想——他們怎麼知道停止了?”
“咦?”
“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他們能判斷‘化裝舞會’確實停止了?你剛剛說十幾年前就已停止,但說不定隻是碰巧這十幾年來都沒發生啊!畢竟我們完全不懂它的法則,不知隔多久才會發生。”
“對喔!”或許是覺得自己將這麼基本的問題忘得一幹二淨,實在太過可笑吧!“賈桂琳” (=賈桂琳)聳著肩膀,噗嗤一笑,“對啊!說得對。”
“搞什麼啊!這樣根本稱不上確實嘛!”
“不過,金潔他們可是確信自己的‘化裝舞會’已經停止了,還說他們知道方法: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我才要問根據在哪裏啊!”
“不知道,八成沒有吧!勉強說來,或許是直覺?”
“喂喂喂,這也太草率了吧!”
“有什麼關係?要真是他們搞錯了,就等證實的時候再說吧!反正試試看又不會少一塊肉,對吧?”
“嗯,這話倒也對……”
“那就快點回去吧!還是你有什麼事還沒做?”
“不……”
我倒也不是難舍此地,而是覺得有個問題必須當場解決,卻又不知是什麼問題;因此,為了拖延時間,我喃喃說道:
“我在想,該不該去見巴比的家屬一麵。”
“是嗎?我倒覺得在電話中談過就夠了。實際上見了麵也於事無補,再說——”
“再說?”
“見了家屬悲傷的樣子,你有把握守得住秘密嗎?關於巴比的真正死法。”
“不……”
仔細一想,CIA肯讓我和賈桂琳回歸塵世,真的隻能以“寬大”二字來加以形容;即使再怎麼發誓會嚴守秘密,可能從我們口中泄露的事還是太多了。
戴夫如此信任我們嗎?不,我想並非如此,這不是信賴問題。
即使秘密多少泄漏給媒體,以他們的情報操作能力,要將那些報導變為假新聞或是化為烏有皆是輕而易舉;倘若我們欲以更強硬的手段揭露秘密,他們也會以更強硬的手段反製——
雖然隻是我的想像,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我沒把握。”
“對吧?我想也是,所以還是別隨便去見他的家屬比較好。”
“我明白了。”
“我也沒把握。要是見了他雙親,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話來?畢竟他才十六歲啊!我到現在還會夢見巴比當時的死狀;當然,其他三人的也會夢見,但或許是因為巴比最年輕吧!他的屍體最為清晰強烈地留在我的記憶裏。”
“或許這也是原因之一。”
“太慘了,被用啤酒瓶狠狠往頭上敲。啤酒瓶沒那麼容易破,對吧?可是當時酒瓶竟然破得粉碎,可見凶手一定用了很大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