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3 / 3)

亙根本沒想到伯伯會作出這樣的反應。

“伯伯不認為我是在編吧?”

“路”伯伯驚訝得直眨眼:“怎麼,是你編造的?”

“不、不是,是真的呀。”

“對吧?既是真的,不能置之不理吧。”

伯伯從床上站起來。他因為喝了啤酒臉紅紅的,但一點也看不出醉意。“路”伯伯酒量驚人。

“伯伯不知道魔導士是什麼。因為隻有你來玩的時候,家中才出現電視遊戲。不過,如果有一個怪老頭出入那大廈,對孩子們做些怪誕的事情,那就不能視而不見啦。”

亙嘴裏頭嘀嘀咕咕。想說什麼連自己也不明白。伯伯盡管沒有對亙的話一笑了之,卻與亙所期待的反應大相徑庭。

“所謂孩子們——魔導士見過的人,我覺得目前為止就我一個。”

“不會啦。肯定另外還有。老頭兒自己不是說過嗎?”

魔導士曾對亙說,“你也是聽了朋友說才來的?”“路”伯伯所指就是那一點。

“啊,對呀。”說來也是。魔導士還進而說了這樣的話:“這裏好像很出名啊。”

“出現在幽靈大廈的妖怪也好,英俊的轉校生拍攝的‘靈異照片’的正身也好,或許都是那個老頭兒。叫蘆川的那孩子糊弄你沒給你看照片,他被石岡那些蠢高年級生窮追也不交出照片,理由正在於此。一定是。”

然後,伯伯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啪”地擊一下掌。“我剛想到的:說不定亙所見的魔導士,是蘆川那孩子的爺爺呢。”

亙對蘆川家庭成員方麵一無所知。不知道他是否和爺爺一起住。不過,亙被施了魔法是真的。因此對亙而言,伯伯的話一點也不好笑。“路”伯伯自己晃著肚皮大笑起來。

“鑰匙那樣可有趣啦。這是有可能的喲。有人想鬧得天下大亂來取樂哩,無法無天的家夥現在是到處都有哇。’

因為談論亙的事情花了時間,已經過了傍晚六點半。伯伯建議在亙目擊魔導士的同一時間前去幽靈大廈,於是二人在旅館附近盡快解決了晚飯。原來預定是亙傾吐完心事,盡情享用通心粉烤餅和炸薯條、巧克力冰激淩的。不過,現實常與預計相違。“路”伯伯不時瞥視一下亙,觀察著他。那神情和眼光仿佛在說;眼前有一件漂亮、細膩的工藝品,雖然自己手指頭笨不知如何擺弄,但這工藝品明顯有不對勁的地方,非弄一弄不可。“路”伯伯說,暑假裏努一把力,爭取用自由式遊上二百米;要是到海之家幫忙,那可是重勞動,因為要黎明既起,到晚上七點新聞結束時,人就會發困,所以在千葉期間,電子遊戲要封存起來。

“路”伯伯並不認為亙在瞎編故事。在這一點上,他可能是相信亙的。不過,伯伯把亙傾訴的事情的大部分——除了怪老頭的存在——都認為隻是亙頭腦中的幻想。

那麼,為何亙抱著那樣的幻想呢?也就是說,都怪亙總是抱著電子遊戲不放,不到外麵去玩。這是伯伯的答案。這可比挨了別瞎想的訓斥還壞。

不會是這樣子的——亙一邊機械地往嘴裏送勺子和叉子,一邊品味著苦澀的念頭。原以為“路”伯伯會明白自己的事情。

晚飯一結束,伯伯便勁頭十足地說馬上前往幽靈大廈。從時間上看現在過去正好,所以亙便默然跟在他身後。

“怎麼啦?無精打采的樣子。你害怕啦?沒關係呀。伯伯在你身邊。”

“路”伯伯說著,用寬厚的手掌拍拍亙的後背。要在平時,就這麼一下,亙就來精神了,但今天晚上,情況截然不同。今晚的“路”伯伯不是亙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