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葉的氣味粘在鼻子下方,腦子混亂不清。
“站起來。”
身後響起一個居高臨下的聲音。還有一個同樣裝束的信徒在這裏。米袋子似的衣服底下,露出兩隻大手。
“站起來。”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一隻巨手伸過來,揪住亙後領,讓他站住。手背和指頭都黑毛聳聳,如果不是看得見,以它的冰冷僵硬,幾乎令人以為是一隻泥塑的手。
“邁步走。”
手一動,把亙往人圈的一頭推過去。當亙蹣跚著倒下時,那隻手便把他扯起來。
“別磨蹭,站起來走。”
亙搖搖晃晃地往前邁步。勇者之劍掛在腰間。不過,手銬的鐵鏈很短,手夠不上,什麼都做不了。無法可想。
當亙慢吞吞地向前走時,信眾的歌聲大起來,變成了大合唱。人圈的一頭分開了,看得見前頭的東西。
懷疑自己的眼睛——亙心想問題在此。但眨了幾下眼,清了幾回嗓,用力搖搖頭,呈現眼前的東西依然沒有消失。沒有改變。
斷頭台。大鍘刀。隻在漫畫和遊戲中見過。是用來斬斷犯人脖頸的刑具。
那個身穿法衣的美男子此時一手持勺子,微笑依舊,站在那不詳的刑具旁邊。他在剛才的法衣上加了一件酒紅色的袈裟。他身後燃起了熊熊篝火。因背向火焰,他看起來像被金色的靈光籠罩。
亙再也不能向前邁動步子了,他兩膝打顫,呆立不動。“你命該休矣,女神的走狗,”穿法衣男子的聲音回響起來,在黑夜中,如同漫畫中顯示人物說話時的圈圈一樣,清晰可見。
抬頭望去,斷頭台的鍘刀口在篝火的映照下閃閃發光,簡直就像對亙作出討好的笑,露出牙齒一樣。
豈有此理。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幹了什麼?
“邪惡之人,也知道恐懼是吧。”穿法衣男子嫻雅地說道,“不過,你無須擔心。通過消滅你被女神操縱的肉身,你將得到淨化。在偉大的老神保護下,你清淨的靈魂可轉生到這幻界,以你期待的方式。”
“那絕對不行。”話從亙嘴裏冒出來,“你們沒有殺我的權利!我不是老神教的信徒。我是來自現世、是拜訪幻界的‘旅客’,我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
穿法衣男子依然保持微笑。
“我們對成了邪教俘虜的人無話可說。”
“不要自以為是!”亙叫喊道,他開始是對穿法衣男子說話,然後是對周圍環繞的信徒們說,“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為什麼……”
此時,斷頭台對麵有同樣裝束的另一人——一名卷起衣袖、手持大斧的信徒進了亙的視野,他的話中途打住了。就是用那把斧子砍斷吊起斷頭台鍘刀的繩索……
“你的廢話到此為止吧,肮髒的魔鬼。”
亙被人從身後猛力一推,跪地翻倒。信徒們歡呼起來。
亙又被拉起,托往斷頭台方向。他用力撐著腿、掙著胳膊反抗,但對方力量巨大,根本敵不過。塵土揚起。信徒們隻是歡呼。亙感到頭暈眼花,想嘔吐。徒勞而已。這樣子不行。可除此之外該怎麼辦呢?
一步一步接近斷頭台。討厭,非常討厭,簡直是莫名其妙!亙越是扯開嗓子喊,信眾的歌聲便越大。
“給你一個機會吧。”穿法衣男子走近亙,說道,“為了更完美地滌淨你的靈魂,讓你更快地轉生於幻界,你得在處決前懺悔。來,說吧,另一名‘旅客’在哪裏?”
亙毛骨悚然。這家夥問的是美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