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鼠標,屏幕上打開一張圖表,深色背景上有一條彎曲的黃線,被一些藍色平行線間隔著。克拉沃指著屏幕解釋,“這些藍線就是頻率,黃線是被分析的聲音。不管你從磁帶的哪個部分提取維第埃的聲音,把它們的聲譜重疊,結果都是一模一樣。”
“這是另一個聲音的。”克拉沃回到前一個屏幕,點著紫色的線條解釋道。他又打開圖表,這次黃線變得斷斷續續,波動範圍也小得多。“這裏,打電話的人通過過濾器把聲音扭曲、壓縮,將聲音頻率混合,使它難以辨認。隻要把過濾器稍做改變,就能不斷變出不同的圖表。”
“我們難道不能通過分析錄音,找出他使用的儀器嗎?也許我們可以找出是誰賣過這些儀器。”於勒突兀地打斷他道。
“這不大可能,”技師懷疑地回答,“哪裏都能買到這類儀器。它們什麼牌子都有,根據價錢和品牌,效果各有不同,但是都足以用來做這種事。而且,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很快,所以又有一個巨大的二手電子產品市場。這些儀器通常都在許多家庭錄音發燒友手中不斷轉手,幾乎都沒有留下收據。所以要追蹤來處,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不妨試試看,”弗羅本對克拉沃的悲觀論調並不完全認同。“我們隻有這麼點線索,所以什麼也不能放過。”
於勒轉頭看了看弗蘭克。後者正漫無目的地四處觀看,顯然沉浸在自己的◤
警察總監的臉色非常憔悴,看來仿佛缺少睡眠。弗蘭克看到他眼睛下有黑眼圈,灰頭發亂糟糟的,襯衫領子也髒兮兮。這顯然是個看到聽到太多他寧願不要知道的事情的人。他才55歲,但看起來仿佛比實際年齡老了10歲。
“進展如何,弗蘭克?”
“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節目真不錯,他非常出色。他生來就該幹這行。我不知道他的薪水有多少,不過肯定很高。至於我們,目前還一無所獲。沒有任何動靜。”
“喝杯可樂吧?”
“雖說我是美國人,但我父母都是西西裏人。尼古拉斯。我寧願喝咖啡而不是可樂。”
他們走到大廳盡頭的咖啡機處。於勒從口袋裏摸出一些硬幣。
“經理顯然很看重我的聯邦調查局身份,”弗蘭克咧嘴笑了起來,抽出一張磁卡給他看,“飲料由電台買單。”
他把卡插進機器,按下按鈕,倒了一杯黑色的咖啡給於勒。警察總監喝了一小口,味道糟透了,或者是因為他自己胃口不佳?
“哦,我忘記說了。筆跡分析來了……”
“怎麼樣?”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我不知道詳細結果,不過多少能猜出你會告訴我什麼。”弗蘭克搖著頭回答。
“是啊,我忘了。你是聯邦調查局的。你有過人的直覺和一張免費磁卡。那些字不是用手寫的。”
“不是?”
“這個混蛋用了一個模板。他把字樣貼到一塊板子上,把字鏤空。他隨身帶著這塊模板。他把模板放在桌子上,然後把血倒上去。你有什麼評價?”
“說不上來,”弗蘭克搖了搖頭,“這個人能如此謹慎,一點線索都不留下,卻幹出這麼件混蛋事,這不正常。”
於勒帶著惡心的表情把喝了一半的咖啡扔進垃圾箱。他看看表,歎了口氣。
“我回去看看老婆是否一切還好。停車場有兩輛汽車,每輛車上有兩個警察。多個人總不是壞事。其他人也都各就各位。有什麼事找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