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機會,但是還沒等到尼古拉斯就打來了電話。
他過些時候還可以回來。他想知道更多那個和瑪爾瓦和他談話的人的情況。他們在吉米舞廳攔住他們的時候,那人一看到他們就溜走了。弗蘭克想確定和羅比·斯特裏克談話的人是美國上校瑞安·摩斯。
33
到格裏格·耶茲明家的旅途既短暫又漫長。弗蘭克坐在乘客座上,兩眼空洞地朝前看,聽於勒給他介紹情況。他的臉像一張沉默而憤怒的麵具。
“我想你知道格裏格·耶茲明是誰吧……”弗蘭克沉默地表示肯定。“他住在……生前住在蒙特卡洛,主管著芭蕾舞公司。他最近眼睛出了問題。”
弗蘭克突然叫了起來,好像沒有注意於勒在說什麼。
“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我們有多麼愚蠢了。我們應該想得到這雜種會變本加厲。第一個線索,《男歡女愛》,相對比較簡單,因為這是剛開始。這個混蛋想教會我們玩法。《桑巴派對》就複雜了一些,第三個顯然會更複雜。他甚至已經告訴過我們了。”
於勒跟不上美國人的思維。“他告訴過我們?你指的是什麼?”
“圈子,尼古拉斯。圈子一圈一圈轉。追尾巴的狗。他故意這樣做的。”
“故意做什麼?”
“他給我們一個可能引起歧義的線索。他讓我們跟自己繞著圈子。他知道我們會根據調音師的英文名字,根據‘非核能’迪斯科連鎖店猜到羅比·斯特裏克。等我們動用全部警力保護那個他其實並沒有興趣的雜種時,我們反而給了他足夠的自由攻擊另一個目標……”
於勒幫他說完。
“格裏格·耶茲明,俄羅斯芭蕾舞家,由於1986年在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故中遭到輻射,正在逐漸變瞎。‘舞曲’並不是指迪斯科,它指的是芭蕾。《核太陽》則是切爾諾貝利的放射核心。”
“對。我們就像傻瓜一樣。我們不應該把它想得那麼簡單。現在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又一具屍體。”弗蘭克懊惱地用拳頭捶了捶汽車。“真見鬼!”
於勒完全理解弗蘭克的心情。他自己也沮喪透了,恨不能一拳捶在牆上。或者捶到那雜種臉上,死命地把他打成和受害者的臉一樣血肉模糊。他和弗蘭克都是有經驗的警察,兩個人都不是傻瓜。現在,他們覺得對手越來越控製了他們,簡直像玩弄棋子一樣輕易地擺布他們。
不幸的是,沒有哪個警察能想到自己其實已經救下多少人命,就像沒有哪個醫生會這樣自慰一樣。他所在乎的隻是自己的失敗。媒體、上司還是社會的歡呼或責怪,這些都與之無關。這隻是他們個人的事情,是一個人每天早晨照鏡子時都會再次想起,不斷自怨自艾的內容。
汽車停在格蕾絲王妃大街上一幢優雅的大樓前,它距離東方公園不遠。場景還像過去幾次那樣,他們最近已經見得太多了,原本以為今晚不會看到它。法醫和警方醫生的車已經停在大樓前。兩個穿製服的警察正站在門前守衛,幾個記者已經趕來。其他記者估計很快也將蜂擁而至。於勒和弗蘭克走出汽車,朝等著他們的摩萊利走去。後者像其他人一樣一臉沮喪。
“摩萊利,情況怎樣?”他們邊進大樓,於勒邊問摩萊利。
“老樣子。剝了皮,用血寫著‘我殺……’的字樣。和前幾次大差不差。”摩萊利朝電梯揮了揮手。
“大差不差是什麼意思?”
“這次不是匕首刺死的。他用槍先把他打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