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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這樣。至少寫死亡證明的醫生是這樣說的。不過那個男人就是這麼怪。他好像憎恨別人。幾乎沒有人看到過那個兒子。他受了洗禮,但沒有上學,可能有私人教師吧。可能就是他父親在教他,因為他學期末就到學校接受各種考試。”

“你見過他嗎?”

管理員點點頭。“見過幾次,不過不經常。他和父親一起給母親墳墓上獻花。通常是管家做這事。有一次發生了件事……”

“什麼事?”

“是件小事,不過這足以說明父子之間的關係是什麼樣的。我當時在那裏麵……”他指指工具房。“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他,我說的是那個父親,站在墳墓前麵。他背朝著我。男孩站在欄杆附近,看下麵的孩子們踢足球。他聽到我出來後,就朝我看過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孩子,我得承認他樣子挺英俊的。不過他的眼睛有點怪。我覺得最恰當的形容是悲傷吧。那是我看到過的最悲傷的眼睛了。他肯定利用父親走神的時候,走到欄杆那裏。他被別的孩子的聲音吸引了。我過去和他說話,他父親暴怒地走過來。他喊那個男孩的名字。我怎麼說好呢?……”管理員停了下來,可能是想回憶當時的情況。“他喊‘丹尼埃爾’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人對一整個行刑隊下命令似的。男孩轉向他父親,像樹葉一樣發抖。勒格朗什麼都沒說,隻是用瘋子一樣的眼睛看著兒子。我不知道那房子裏平時都是什麼樣子,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時孩子被嚇呆了。”管理員低頭看了看地麵。“所以,當我幾年後聽說了發生的事情,我並不奇怪那個勒格朗會幹出那事。你明白我的意↙

“恭喜你啊,警察總監。我真沒料到你會找到這裏。”

警察總監尼古拉斯·於勒慢慢轉過身。他看到槍口正對著自己,心想,今天的運氣到頭了。

44

天還沒亮,弗蘭克就醒了。他睜開眼睛,又發現自己呆在一張不屬於他的床,一個不屬於他的房間,一幢不屬於他的房子裏。不過,這次與以往不同。他回到現實,卻不必重複前一天的心情。他轉向左邊,借著台燈微藍的光線,端詳身邊沉睡的海倫娜的身體。毯子半開半掩,他欣賞著她豐滿的身體,線條優美的肩膀延伸到流暢的手臂。他側過身來,像走近陌生人提供的食物的流浪狗一樣小心翼翼接近她,直到嗅到她皮膚上自然的芳香。這是他們在一起度過的第二夜。

前一晚,他們回到別墅,幾乎有點擔憂地離開弗蘭克的汽車,好像離開汽車狹小的空間意味著變化,仿佛汽車裏創造出的一切一旦暴露到外麵的空氣中,就會溶解殆盡。他們悄悄走進房子,幾乎是偷偷摸摸地,好像他們將要做的事並非他們的權利,而是件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

弗蘭克詛咒這種病態感覺,以及導致這一切的那個人。他們沒有顧得上吃海倫娜提到的食物和酒。這裏隻有他們倆,自然而然地,他們的衣服突然鬆動了,滑落到地上。他們有另一種饑渴要滿足,它已經被過久地忽略,長期被按捺,以至一旦真的要滿足它,他們才發覺這欲望有多強烈。

弗蘭克躺回枕頭,閉上眼睛,任各種意象在腦海中播放。

門。

走廊。

床。

海倫娜的頭發,它在世界上獨一無二,和他的頭發糾結,訴說熟悉的語言。

她隱蔽在陰影下的美麗雙眼。

弗蘭克擁抱她時,她突然之間的受驚表情。

她的聲音,她的嘴唇掠過他的時發出的一聲低歎。

請不要傷害我,她哀求道。

弗蘭克的眼睛因愛而潤濕。他曾經徒勞地呼喚這種幫助。海倫娜也同樣徒勞地尋找過它。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都狂怒而脆弱地互相尋找,認出了彼此的需要。他盡可能溫柔地進入她的身體,渴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個神,可以挽回時間,改變事物的進程。他在她的身體裏釋放自己,意識到是她賦予了他成為神的力量。他們可以一起抹去痛苦,哪怕無法忘卻回憶。

回憶……

他自從哈瑞婭特死後,就再也沒有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就好像他身體的一部分被抑製了,隻執行著基本的生存功能,讓他吃、喝、呼吸,像機器人一樣在世界上遊蕩,隻不過這機器人是由血肉製成,而不是金屬和電子元件。哈瑞婭特的死讓他明白,愛是不能任意誌命令的。沒有人能夠強迫自己不再去愛,更沒有人能夠強迫自己再次去愛。無論意誌再強大都無濟於事。這全靠機緣,一千年的經驗、談話和詩歌都無法解釋它,隻能描述它。

海倫娜是命運突然賦予的禮物,是在他成為一棵貧瘠幹枯的植物,機械地圍繞著照耀不到他的太陽旋轉時,給他的一個無聲驚喜。她讓他發覺,在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