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是否說明,你打算否認照片裏和哈德遜·麥克格馬克在一起的人是瑞安·摩斯?”
“不,我不否認。這非常有可能是摩斯上校。不過區區一張照片隻能證明他和這位律師認識,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們馬上就要說到這裏,將軍。很快了。”
這次,輪到弗蘭克看表了。而且他看的時候不必把手腕伸遠。
“我覺得我們得加快一點。有架飛機很快要起飛了,所以我就說個大概吧。事情是這樣的。你和摩斯與勞倫特·貝頓,也就是蒙特卡洛廣播電台的導播,達成了一項協議。那個可憐的家夥急需錢用,要說服他想必不算很難。你給他一大筆錢,換來他對於這次調查掌握到的所有情況。一個間諜,就像任何正經的戰爭中一樣。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在殺手的電話之後,懷疑羅比·斯特裏克可能是受害者時,摩斯立刻找到了他。然後,那個可憐的孩子被殺了,我出於私憤,犯了個錯誤。我忘記了警察的首要規則:從各種觀點檢視所有條件。這有點嘲諷意味,不是嗎?鏡子裏的一個映像幫助尼古拉斯·於勒認識到真正的殺手,同樣的細節幫助我也認識到了這點。可笑的是事情看起來其實多麼簡單。後來……”
弗蘭克用手理了理頭發。他覺得非常疲倦,不過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時機未到。等這事過去,他有的是休息的時間,而且和他愛的人在一起。
“你想必因為爪牙被關進監獄感到有點失落,對嗎?毫無疑問你會這樣。我們終於意識到非人是誰之後,摩斯被證明是無辜的,從監獄裏放出來。你肯定鬆了口氣。什麼也沒泄露。你還有足夠時間處理你的個人問題。你的運氣甚至還不錯……”
弗蘭克不由得對內森·帕克的神經感到一陣佩服。他不動聲色地坐在他麵前,眼睛眨也不眨。過去想必有不少人被迫明白和他為敵沒有好處。不過換到弗蘭克,他卻擋住他的去路,迫不及待地想擺脫他。
弗蘭克對此並不覺得得意,相反隻感到深深的空虛。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最大的欲望並不是揍他一頓。他最大的欲望是再也不要看見他。他繼續陳列事實。
“讓我給你仔細講講你的運氣在哪裏。非人被識破了身份,但是他設法逃脫了。你想必幾乎很難相信這個。摩斯上校回到你身邊,殺手躲了起來,正在和警察鬥智,而且完全可以再次殺人。”
他看了看手背,記起了伸出手總是看到它們在顫唞的那段時光。現在,他的手穩定,堅強。他相信自己一拳揮出,足以把將軍擊個粉碎。
“不久之後,非人又給弗蘭克·奧塔伯特警打來電話。不過並不像以前那樣。這次,他用手機打來電話,沒有偽裝聲音。還有什麼必要偽裝呢?大家都知道他是誰:讓-盧·維第埃,蒙特卡洛廣播電台的主持人。他用的是一個普通手機,扔在尼斯海灘上。我們用衛星係統追蹤它,輕易地找到了它。手機上隻有撿到它的那個孩子的指紋。這很奇怪……”他朝帕克看了一眼,好像真的充滿疑慮。
“我們都知道了非人的身份,他為什麼還要小心地把指紋擦掉呢?我對這一點當時沒有多注意,部分是因為我們都在思考這個電話的含義。殺手告訴我們,盡管警察正在四處搜捕他,但他計劃殺更多的人。他也的確這樣做了。哈德遜·麥克格馬克被發現死在保安局總部的大門前,讓-盧·維第埃的車裏,臉皮被剝掉。整個世界都對這次新的殺戮感到震驚。大家都在想同一件事:警察為什麼抓不住這個惡魔,任他肆意殺人,又像幽靈一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