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木場在想長壽延命講的事。

不知不覺間,目的變成了賣藥……

春子這麼說。

有什麼……

——有什麼線索。

木場覺得京極堂不是隻顧著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這場漫長的演說當中,一定安插了什麼謎題。這個人看穿了什麼。木場和他較輕不淺,看得出這點事。

隻是不知道線索不足,還是不確定要素太多,這種時候,這個乖僻的朋友是絕對不會開口的。這或許是身中,也可能是狡猾——雖然這兩者說不定是一樣的。

而這種時候,這個愛拐彎抹角的家夥會設下迂回曲折的謎題。

——記憶力比別人好……

——還有……

監視的人,不知不覺間被監視了。

大逆轉不止一次。

本末倒置……

“不懂。”

“不懂嗎?”

“不,你的說書是懂了。”

京極堂望著竹林,津津有味地吐出香煙的煙,說道:“去找落空的部分。”

“落空?什麼跟什麼啊?”

“落空,錯誤,不符合事實的記述。”舊書商說道,在煙灰缸裏摁熄香煙。“唔,我和大爺做法不同。你可以先試試現場調查吧?看看那個房間是不是真的無法偷窺……”

“怎麼,不是在講庚申嗎?”

“那件事我已經說累了。”京極堂說出不像善辯家會說的話,闔上精螻蛄的書。“要是發現鎖孔,事情就好辦了吧?”

“你想說沒有是吧?”

她說偏重現場也很令人傷腦筋。木場露出不痛快的表情一瞪,京極堂便打馬虎眼說:“這我怎麼知道呢?”

“你就是知道。就算有洞孔,那個叫工藤的家夥也沒時間偷看。”

“他有不在場證明。”

“是啊,所以我反倒是覺得長壽延命講很可疑,所以才回來找你……”

“當然,哪裏最好也去看看。依我看,那個叫什麼通玄老師、取得這種亂七八糟名字的調劑師相當毒辣。大爺最好也向那位小姐仔細打聽清楚,看看名為診察的個人麵談畫上多久時間、那段期間都在做些什麼。”

京極堂站了起來。

“喂,等一下,你說的落空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你說那個叫工藤的人寫來的信,內容十分詳盡,那麼上麵有沒有什麼沒有寫到的事呢?——是這個意思。”

“這……應該沒有吧……”

再怎麼說,連內褲的顏色都寫了。

牧場說道,京極堂便說:“內褲就算不說也一樣會穿啊。”接著他想了一會兒,說:“是啊,這樣的話,你去問問工藤的信裏麵有沒有寫道那位小姐讀工藤的信這樣的記述吧。”

“什麼意思?”

“就是我說的意思。不管工藤有沒有偷窺,既然全部都寫了,那麼當然春子小姐收到他的信、還有讀信的事應該也會記錄上去吧?”

“呃……是這樣沒錯……”

“如果沒有那些記述,到時候就叫工藤自願接受偵訊。隻要說他有偷盜嫌疑,他應該會老實聽話吧。大爺隻要擺張恐怖的嘴臉嚇嚇他,他馬上就會乖乖束手就擒了。就算很纏人,他應該也隻是個懦弱的家夥。”

“你在說些什麼啊?”木場再一次擠出沙啞的聲音。“要是上麵有的話怎麼辦?”

“上麵有的話?這個嘛,要是有的話,應該也是落空的。春子小姐看信的時間或地點有一邊落空,或是兩邊都落空了才對。唔,就算有個萬一……或許頂多會有一次說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