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一起,你永遠不會覺得無聊,我會玩很多的把戲。對啦,我給你玩撲克牌遊戲,好嗎?在明晚十一點到來之前,我們可以這樣消磨消磨時間。克裏斯汀娜……我親愛斷……你在聽我說話嗎?你還會拒絕我嗎?……你愛我!……不,你不愛我!……沒關係!你終究會愛我的!以前,你根本不敢看我的麵具一眼,因為你知道它的背後是什麼……可是,現在,你看著它,你忘了它背後的樣子,而且,你不再拒絕我了。如果我們願意,一切都是可以慢慢習慣的!許多人婚前並不相愛,婚後卻生活得非常幸福……
天啊!我在說些什麼!真的,跟我在一起,你會很快樂的!全世界沒有第二個人像我這樣,比如說,我可以向上帝發誓,世界上沒人比我更精通腹語,我是世界上第一號腹語專家!……你笑了!……你或許不相信!……你聽!”
可憐的人(其實,他的確是頭號腹語大師)企圖轉移克裏斯汀娜對‘酷刑室’的注意力(我猜中了他的用意)。癡心妄想!……克裏斯汀娜一心想著我們!……她不斷地用最溫柔的聲音,大膽地請求他:“關掉小窗上的燈吧!……埃利克!關了它吧!……”
她深信,這盞突然點亮的燈一定有它的道理。此刻,唯一能使她安心的,就是看見我們安然無羌地站在牆後的燈光裏!可是,如果燈光能夠熄滅,她當然會更加放心!而埃利克已開始表演腹語。
他說:“你看!我把麵具往上拉一點,就一點……看見我的嘴唇了嗎?它們一動也沒動……我的嘴是緊閉的……確是指那個長得像嘴巴的地方……可是,你卻能聽見我在說話!我是用腹部在說話……這就叫腹語!……聽我的聲音,你想要它在哪兒呢?在你的左耳?還是右耳?在桌子裏?在壁爐旁的小木盒裏?哈!你嚇壞了吧!我的聲音就在小木盒裏!你想要它遠一點,還是近一點?洪亮一點,還是尖細一點?要聽鼻音嗎?我的聲音可以到處遊動……到處……
你聽,親愛的!聽聽壁爐旁的小盒子裏在說些什麼:把蠍子轉過來嗎?再聽聽左邊的小木盒怎麼說:該把蚱猛轉過來吧!……現在,再聽小皮袋子裏的聲音……在說什麼呢?‘我是生死袋!’……然後,聽!在卡爾羅塔的金嗓子裏,在她晶瑩透徹的喉嚨裏!……她在說什麼?‘我是蛤蟆先生’!是我在唱:‘我聽見孤獨的聲音……叭!’……低吟在我的……呱!……現在,它來到幽靈的包廂座椅上……它說:‘卡爾羅塔女士,今晚,您的歌唱會使劇院的吊燈墜落!……’哈!哈!哈!……埃利克的聲音在哪裏呢?……碗裏斯汀娜,親愛的,你聽!……它就在‘酷刑室’的門後!……我在‘酷刑室’裏麵!……我說些什麼呢?我說:‘有鼻子的人多麼幸福!可是,一旦掉進‘酷刑室’,他們就該遭受不幸了!’……哈!哈!哈!”
可怕的腹語,它幾乎無處不在!它穿過隱形的窗戶……穿過牆壁……在我們周圍,在我們之間遊蕩……埃利克就在這裏!……他在對我們說話!……我們探出雙手,想捉住他,可是他的聲音刹時已穿回牆壁!……
接著,我們什麼也聽不見了。克裏斯汀娜的聲音傳過來:“埃利克!埃利克!……我聽累了……埃利克,你停止吧!……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