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得癌症去世的,死的時候形如枯槁的悲慘。
第一次見肖季琪的時候,第一眼就認出是那個人的兒子了,和女人離開時一模一樣的表情,疏離、冷漠、警惕,是生活所迫,還是母親的教導問題。
後來孩子乖順地跟自己到了醫院,看了陳光榮一眼,肖季琪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是江俊知道,哪怕落魄到如此,女人並沒有給肖季琪說一句陳光榮的壞話,甚至交談中,肖季琪對母親的埋怨比對父親的不滿來得多得多。
甚至到後來接手陳氏,肖季琪的個性像足了他的母親,不卑不亢,但是堅持把東西做到最好。
十幾年來,江俊默默地看著一切的發展,看著陳氏從困境走出,從平穩到已經突起,原本要為肖季琪開心的事情,卻讓男人沮喪,為的就是陳光榮死前的一份遺囑。
“江先生……”喚回了江俊的出神,肖季琪淡淡地一笑。
“嗬嗬,老了。”江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嚴肅地說著,“本來今天我是不想來的,可很多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在說之前,我想請你保持冷靜,可以嗎?”
點頭,肖季琪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陳運靈25歲生日一到,陳氏的所有都自動劃入陳運靈名下,陳光榮的遺囑。”
“……”愣愣地看著江俊,甚至可以說看著男人的嘴巴一張一合,開口“你是說明天開始,我自動下崗了是嗎?”勾起嘴角,肖季琪莫名地笑了。
“……”江俊沒有回答,隻是眉宇間的憐憫可以想象。
“那我還有什麽?”踉蹌一步,江俊想要去扶,卻發現男人並不需要。
聽著男人的詢問,江俊嚴肅的說著,“沒有。陳光榮當年說了,你每個月是拿工資的。”
“哈哈哈……”笑,肖季琪已經無法想象還有什麽比笑更能解決問題的動作了,轉身,把自己撐在桌子上,自己坐了十幾年的桌子。
當年背著多少人的咒罵坐上去的,為的是所謂父親的信任,開口,似乎做了什麽決定一樣,“為什麽是運靈25歲生日?”
“因為陳運靈已經到了可以獨當一麵的年齡了。”
“那我呢?”肖季琪憤怒的問。
“……”很多話江俊不敢說出口,其實當初接收這份遺囑的時候,江俊就知道陳光榮的打算了。他到死都看不起這對母子,到死都不願意把自己的一分錢給他們。卻發賤地把所有雙手送給遠在加拿大玩男人玩到醫院去的女人。如果要懷疑,就該懷疑這個陳運靈的種是誰的吧。
“還有什麽事情嗎?”沒過多少時間,肖季琪恢複了如同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隻是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
江俊愣愣地看著男人,“我明天一早會過來交接。”
“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突如其來地開口,肖季琪似乎要證實著什麽。
“……”深深的看了一眼肖季琪,“兩個月前小硯翻了我的檔案夾。”
“……”江俊開門,沒有等到肖季琪的什麽話,他知道,也許現在,男人要的僅僅是獨處,可他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說,為的是讓這個男人不至於明天那麽狼狽,“江硯駱把陳運靈帶回家了,你和他……”
關門,將所有都屏蔽在外,肖季琪緩緩地走到辦工桌對麵的沙發上,將人狠狠地摔在上麵,看著十幾年如一日的地方,肖季琪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當自己付出所有換來的東西卻被人告知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時候,當以為那是別人對你的信任的時候去發現自己最信任的人隻是利用自己的愚蠢。
多少時間日夜不分的工作,多少次身體不適卻還是硬撐著跟別人談判,又有多少次麵對著冷嘲熱諷把所有一肩扛地擔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