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定定的發誓:“我菱夢璃此生此世都不再傷羅浮的心!”

直到死的那一天為止!

羅浮好笑的瞅著他,還從未見過靖遠侯認真起來的模樣,總覺得這是幻像,心想這小子肯定又在抽瘋。眸一嗔,怒道:“別光說不練,還不趕緊過來教我寫字。”

菱夢璃的大手包裹著羅浮的小手,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著:“有狐綏綏,在彼淇梁。心之憂矣,之子無裳。有狐綏綏,在彼淇厲。心之憂矣,之子無帶。有狐綏綏,在彼淇側。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這首詩是什麼意思?”菱夢璃歪著腦袋直勾勾的盯著文字看,似乎一時沒鬧清楚其中的內涵。

羅浮壞壞的一笑,故作鎮定的胡編亂造道:“就是說有一隻沒穿衣服的狐狸,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心中惆悵自己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然後此時,對麵來了一個過路人,指著這隻狐狸笑道,哎喲這小叫花子真棍,長的咋那麼像菱夢璃呢?”

“好哇,敢情是在消遣我呢。”一個毛栗穩穩落在了羅浮的腦門,菱夢璃聞到她秀發間散出的一縷馨香,氣若幽蘭沁人心脾。對著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不由的撕唇笑了起來。

羅浮麵上一肅,正了正顏色:“沒跟你消遣呢。皇帝大限將至,恐怕明兒個就有消息傳來了。”

……完……

高考總算結束了,恭喜那些終於解放了的人們,嘻嘻

11 安侖王爺(上

靖紇三十年農曆九月初九子時三刻,月峴皇帝駕崩,殂年五十歲整。翌日,靖紇帝駕崩的消息自宮廷傳至朝野,文武百官無不駭顏,一時間沸騰的像是滾燙的熱粥。腦袋瓜子清醒之後,一個個的通通披麻戴孝如蜂蟻一般湧進皇宮內苑去給皇帝老兒哭喪。月鑠是當朝的長公主,月峴皇帝的親妹子,去宮內吊喪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她一聲令下,包括駙馬在內,都得一同前往。玄瀟昀雖不屑這些事情,但畢竟還是很識大體,該做的沒理由推托,否則於人於己皆無半分好處。

羅浮憨憨的想著,這哭靈的事,她可未必做得來呢,畢竟那人跟自己可是一點也不親的。何況,她也不是那種對著路邊的野貓野狗都會憐惜的人,同情心嘛也不是用在這個地方的吧。實在哭不出來的話,低著頭揉著眼睛嘟著嘴也一樣能搞定。

大殮之後,月峴金床玉枕睡進了冰冷的棺材板。靈堂設在紫宸殿,棺木頭朝南,說是這樣才算“正寢”。

羅浮隨著月鑠進了宮,小心的跟在她身後,一副超級乖巧的模樣。月翊冰著個臉,時不時拿眼睨著羅浮,唇角斜斜的勾著,縱使沒有敵意,至少也不會是什麼好意。穿廊過院的時候,羅浮偶爾也會抬首看看公主和駙馬,一個俊傲無比,一個冷豔無雙,似乎也蠻登對的。有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一大家子”聚在一塊,共同進退。這可真得謝謝月峴皇帝,就連翹了辮子也不忘做件好事。

埋著頭,羅浮靜靜享受著這份素來的寧靜。想來又覺著可笑,這對夫婦明明都屬同一類人,卻為何怎樣也融不到一起。是不是個性太過相近,因而彼此不斷的摩攃碰撞、無法找著一個平衡的交集?

細思來,自己又何嚐不是?想到這裏,她癡癡的笑了,諷刺中勾著抹清淡的淒涼。

紫宸殿內外掛滿了白布雲頭幔帳,素花靈幃重重疊疊,像是夏日清晨時分漫天懸浮著的霧氣,置身其中縱目遠眺也還是這頭望不見那頭。

按常理,太子以及諸位皇親國戚都得過來替先帝守靈,而女子是不得入內叩頭跪拜的,因為她們不夠資格。畢竟是封建社會,即使這個朝代已經算的上是賢明開化了,但在大批保守派一類人的眼中,女人就是女人,其身份和地位仍然很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