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懂!我永遠也不會明白!”她奮力搖著頭,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你的骨氣到哪裏去了?”她的竭斯底裏地叫道,“你的夢想非得要依靠著這令人惡心的男人才能存活嗎?你從前最為崇尚的愛情,等待著你的未來!就如此扼殺在金錢的誘惑中了嗎!?你這個渾身充滿銅臭的令人惡心的□!!”她帶著一臉的淚痕,奔出了門。被撕碎的信紙在空中紛揚了一陣,在我呆滯的眼前飄落。
我這個□。
我從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用如此難聽的話罵我。
苦澀地將目光投向窗外,卷曲的發在耳際劃過一道弧度。我拔下發髻上的複古式發簪,讓發絲能夠遮擋住我的臉和滑落的淚。為了心靈的理想,我除了出賣禸體,還能做什麼——在那如此絕望的境地下。
原本的家就如此貧窮,十七歲那年父母又相繼死於車禍,留下一大筆社會上的私人債務和貸款等著我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去償還。我無法尋求法律保護,把所有能抵押的東西全部抵押出去,包括我摯愛的一套家中唯一奢侈的高級繪畫工具和我所有的畫。但是僅僅支撐了半年,我就不得不輟學,再之後……我無路可逃。
我沒有任何信譽去任何一個銀行貸款,我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去申請保護,我已經十七歲了,能夠承擔法律義務……就是那個最讓人絕望的日子,那個我準備自殺的日子,那個多次寫信來透露意圖的五十歲男人再次向我發出了邀請。於是我再沒有猶豫。
盡管到最後我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主導的。我已沒有後退的餘地。
我清楚除了這具禸體和日漸提升的美術界的地位還對那個男人有些用處以外,我毫無吸引力可言。自從舉行了那個不算盛大的婚禮之後,我再無臉麵去上學,我要了一間畫室兼琴室,趁那個男人還寵愛我的時候盡可能多地提出要求,然後終日把自己封閉在這個空間裏。等到那個男人不再對我有興趣,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吧——不會太遠的。到那個時候,我恐怕隻能背負著重重的罵名,然後落魄而死。不是餓死就是被追債的人砍死。如果那時我還對人有吸引力的話,興許運氣好一些,能活得長一些……
這些我怎麼能夠和莫莫說?和我這一生中唯一真心對待的好朋友,並在我“墮落”之後還不斷關心著我的人袒露出這黑暗的真相?我會把家庭也同樣不富裕的她拖垮,阻擋在她前方的路上。以她的性子她會終日替我奔波,然後我就會拖累她,也落如同我一般的境地。我的債務就像一個無底洞。我太髒了。我盡力避免著接觸她,除了自己的愧疚,我也察覺出那個男人對於莫莫似乎也有了一些興趣,如果我不盡早阻止——不!
這種想法僅是在我腦中一晃我便臉色發白。
我如今隻要盡職地做好一個妻子,一個床伴,一個玩偶。隨那個男人擺弄就可以了,他會有其他時間去會他的情人,在那些時間裏我可以做我自己的事。即使渾身上下每一寸都墮落,都被玷汙,都屬於了別人,我隻要牢牢抓住我的靈魂,我的摯愛,我的夢想,就夠了。
從椅子上站起來,我輕輕地笑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呃……有點和時代脫節,大家看著辦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