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冷瑄回神。
爐灶上的藥罐已發出嗡鳴之聲,藥已煎好。
冷瑄倒藥之際,歎了一口氣,運不了內力,證明這段時間內主子形如廢人。
他要越發小心翼翼的保護主子的安危!
把藥送往殿下房中,走至房門外,聽見些許不清楚的談話聲,斷斷續續,他敲了敲門,等待殿下出來。
片刻後,殿下衣衫整齊,發梢微微亂,麵無表情的接過他手中的托盤。
冷瑄不做他想,恭恭敬敬的退下。
接收到主子的命令之後,冷瑄立馬用暗號聯係了青衣樓的探子,讓他們快馬加鞭的趕去南疆,抓一個苗人來,詢問一下主子的情況。
冷瑄有些害怕,主子這些時日與他們待在一起,吃食沒什麼不同,他害怕是身邊的人下的黑手,那樣防不勝防。
房間裏。
朱茂铖半躺在床上,腰後墊著兩三個繡花枕頭,蒼白一張俊美麵龐,頗有些病美人的嬌弱姿態。
朱鳳澤把藥端在手裏,坐在床沿,用湯匙舀了舀黑漆漆的藥水,碗裏蕩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朱茂铖目光灼灼的凝視他,為他臉上的認真和溫柔瘋狂,癡迷。
他想,要是能日日被如此溫柔的對待,他不介意病久一點兒。
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仿佛看出來了他若有所思,朱鳳澤一邊吹著滾燙的湯藥,一邊問:“皇叔在想些什麼,麵露輕笑?”
原來,他竟不知不覺中笑了。
“沒什麼,”朱茂铖笑道:“便是湯藥再苦,有鳳澤親自端來喂食,再苦也不覺得。”
前幾日朱鳳澤哄他吃去火的湯藥,多半是興起的玩鬧,染了欲望的享樂多一點兒,倒是沒了眼下的脈脈溫情。
“貧嘴,”朱鳳澤嗔道,吹好了一勺湯藥,送到他嘴邊。
朱茂铖張嘴,目光凝在他的身上,喝下。
朱鳳澤被他脈脈深情又染了不知名情緒的眼神瞧著,有幾分不自然,喂了大半碗藥後,幹脆把碗塞到他的手裏,說:“皇叔老是調戲孤,不如自己喝罷了。”
朱茂铖低下頭,看著被硬塞到手裏的藥碗,不再起調戲心思,端起碗,低下頭,如牛飲水一般,猛的灌下那微苦的湯藥。
“皇叔……”朱鳳澤看著他牛飲,張口結舌,欲言又止。
朱茂铖一口飲盡,約莫是喝得太急,嗆住了,把碗放回托盤上時猛烈咳嗽和深深的蹙著眉頭,朱鳳澤見狀,忙著幫他舒氣,大手撫著他的後背。
須臾,朱茂铖不咳了,朱鳳澤半是責怪半是無奈的說:“又沒人跟你搶,喝個藥這麼急做甚。”
“本王方才乖乖聽話,鳳澤有沒有獎勵要給?”朱茂铖討好的看著他,狹長的狐狸眼刻意瞪大,佯裝可憐。
朱鳳澤暗道不妙,欲抽身離開,不想讓他得逞,這家夥,都病了還要強行……占便宜!
他快朱茂铖更快,一把攬住他的蜂腰,微微用力,他便難以動彈。朱鳳澤不敢掙紮,怕傷到他,便半推半就,同意了他的放浪舉動。
朱茂铖露出老狐狸偷腥得逞的笑,大手嵌住他的下頜,又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鳳澤有沒有獎勵要賞給本王?”
“沒有。”果斷,沒有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