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衛恒在一側直接開罵。
便是罵人,與凡夫俗子也不一樣,不顯粗魯,薄怒染頰,引得不少人頻頻注意。
這年頭,連看似神仙般的人物都會動怒,罵人了!
足以見,這膽大包天的同知大人讓他們多有生氣了,屋外下著暴雨,百姓們在受苦,衛恒與殿下在偏廳苦苦等著,而這老賊,居然軟玉溫香,躺在被窩,好不快活,這怎麼不讓人生氣!
朱鳳澤揪著同知大人的衣領,將之一把甩下,居高臨下的俯視,問:“這便是同知大人所言的忙於正事?”
沉寂!
死水般的寂靜!
沒人敢在這種關頭出言,觸怒這位殿下。
“孤給你半刻鍾,要是還未可以穿戴衣裳整齊見孤,你的項上人頭,孤便喚人摘掉。”冷冷冰冰。
眾人聽之一寒,同知大人咽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
稍後,同知大人穿戴官服出來麵見朱鳳澤等人,可兩人之間的談話又僵住了。
“新任的知府大人沒上任,下官沒有權利調動府內的府兵辦事。”知府的輔佐官同知大人不卑不亢,跟著朱鳳澤周旋,打著官腔。
“你……”衛恒有些惱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欲當場發作。
朱鳳澤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衛恒便蔫
危難關頭,應在病床的朱茂铖突然出現,手握尚方寶劍,把劍架在同知大人的脖子上,臉色慘白,無半分血色,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模樣,手裏的劍卻散發凍人的寒氣,絲毫不會令人懷疑,這劍是殺人的利器。
“不服管教者,殺之。”朱茂铖狹長的狐狸眼危險的眯了眯,薄唇一翻,輕飄飄的吐出一句話:“本王不管你是朝廷的四品官員還是從四品,看好了這是什麼劍,在本王這裏,還沒有不敢斬的人。”
朱茂铖惡名遠揚,凡是有所聞者,便知道他的性情如何。
年少輕狂時,當街毆打過不少郎君,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毆打衛恒衛小侯爺兒一事;典型的皇室惡霸,上至拳打小皇子,下至腳踢公侯子!
惡跡斑斑,臭名遠揚!
名聲這東西,從來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便是在這閉塞的巴蜀,同知大人每三年都會前往京都述職,不難聞九皇子寧王朱茂铖的惡事。
衛恒在一側,臉色當場便冷得不能再冷,他亦然想起了昔年自己被寧王當街“管教”的事兒,美曰其名為他驚嚇了寧王的駿馬,拳拳都往他的臉來揍,揍得他鼻青臉腫,不得不在家呆了幾個月,養傷。
“寧……寧王殿下……饒……饒命啊。”同知大人作揖,兩股顫顫,醜態百出,一些衙役不忍,直接扭臉不看他的醜態,怕被事後算賬。
朱茂铖露齒一笑,笑容森寒,雪白的牙齒仿佛閃著寒光。
用手裏的劍拍了拍同知大人的老臉,囂張的問:“方才你不還同皇太孫殿下叫囂,怎麼,到了本王這裏,就服軟了,莫不是覺得未來的一國之君不夠矜貴,使喚不動你這個從四品的官員?”
冷冰冰的劍身拍了拍同知大人的老臉,近距離感觸利器拍在臉上是什麼感覺?
同知大人可以切身實際的告訴你,差點兒嚇得尿褲子!
從來沒覺得死亡離自己那麼近。
同知大人生怕寧王的大手一抖,便搞死自己了,那時他理虧,該找誰說去——閻羅王?
“太孫殿下恕罪,小人……小人知錯了。”同知大人改了一個求饒的對象,老臉皺巴巴的一團,露出了滿臉的悲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