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掌風斜斜掃到,他連忙跳出門去,關上門還不忘了說,「我是說真的,如果能控製得住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采花賊了嘛!你不知道還有倒采花的嗎?你以為人家是怎麼采的……」
「你給我閉嘴!」君笑從臉一直紅到身體,把頭埋在被子裏,不想聽到那人的言語。
正因為在妓院長大,君笑一向極尊重女子,平時持身極正。同僚雖多,都知他嚴肅,平日大家去窯子也不敢叫他。
除了被沈步吟強迫外,君笑對於情[yù]所有了解都來自幼年聽到的隻言片語。他這時也知自己看法確是偏頗,然而本性使然,他還是放不開。
半晌體內騷動方才下去,房裏就有水,君笑便弄幹淨身體穿上衣衫。
他衣衫昨晚盡濕,洗了在外麵晾著,裏衣是齊思去他房裏拿來的,君笑想到昨晚是誰為自己換上裏衣,心裏生出怪異來。
這半天下來,雖未真的肢體交纏,然而畢竟有了些情[yù]。不若以前淡漠,更不若遇到沈步吟後對情[yù]的全然抗拒和憎惡。
開門見了悠然,君笑竟有幾分不好意思。
「唉,明明是我的房,卻是我被趕出去。」悠然大行歎氣,一雙眼隻是往君笑身上盯。
見君笑躲自己目光,臉色微紅,心中癢得恨不得把這人抱在懷裏狠狠疼愛,然而終究是怕驚到他,還是控製住了,「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這裏,還是搬回來吧,你原來那間空房還空著。」
君笑白他一眼:「你這語氣,倒是把海河派總堂當作自己的一般,別忘了你我都是來客。」
君笑頓了頓,道:「況且,我們在江夏耽擱了這些時日,眼看影門那些人據山作戰,一時也難攻下,多待也是無益。不如把事情交給衛掌門和江夏府尹,我們繼續東去。」
悠然略一沉吟,道:「蕭,其實我倒是有些疑心江南一帶的官員。他們出兵似乎有所推搪,攻打也是拖拖拉拉……雖然說江夏府尹應該這是朝中人,但手下到底有多少真心為朝廷效力的,著實難說。也不知這長江沿岸,到底有多少影門勢力。」
悠然緩緩道,「由荊州、最東到江滬一帶……江滬出去便是海,素聞海上有盜賊,這些人若是據海,就難怪朝廷捉不到他們。」
悠然臉上盡是沉思,眼光流轉,卻看不清其中光芒,他想了片刻,最後抬頭笑道「不過這也不是我們的事情,欸,蕭你怎麼了?」
君笑靜靜看著他:「悠然,你和朝廷……有什麼關係嗎?」
悠然微一驚,隨即道:「我出身靈山,我師叔師伯師兄弟有許多都是大內侍衛。你該知道,奉天朝相對於前朝,對武林人士的約束少了很多,並將武林收為己用,所以靈山和官府關係較近,卻又不仗勢欺淩其他門派,隱然有武林之尊的架勢。」
「哦,我說聽你言辭,倒像是朝廷中人。」君笑笑道:「不過憑你武功,恐怕當大內侍衛還差點。」
「我才不去當什麼侍衛。」悠然道,拉住君笑,「我要當你的侍衛。」
「別鬧了。我已經和大哥說過,他也同意近日啟程。我明日去趟江夏府,我和江夏府師爺有過幾麵之緣,有些話……我還是提點一二比較好。」君笑道:「畢竟我們這一走還帶了些江夏門派中人,若官府再不出力,恐怕影門會當真發難。」
「哦。」悠然悶悶答道,然後抬頭問,「快刀門也跟著一起走嗎?」
君笑點頭,露出一抹笑:「我和卓大哥一見如故,他說反正快刀門堂口也被燒了,不如和我一起殺影門去。」
「你叫他大哥的話,他女兒怎麼也該叫你叔叔才對。」悠然低低道。
「那豈不是把我叫老了?」君笑拍悠然肩頭,「念兒要叫我叔叔,那你又算哪輩的?江湖兒女,這些小節胡亂叫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