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3 / 3)

「我是怕人家其實是想你叫嶽父的。」悠然嘀嘀咕咕。

君笑沒聽清:「啊?」

「算了,反正你那麼遲鈍,什麼情愛都不懂,我也不用太擔心。」悠然道:「而且你先允了我的,才不會喜歡他人。」

君笑先想你真道我不知,我隻是不想說清楚而已,隨即想到這少年大概從未這麼遷就過別人,偏偏莫名其妙喜歡了他,真是劫數。而自己,是打定主意不能回報的。離開江夏,然後就要去宣州了吧?不對,是回宣州。

君笑想起那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不過心中最重那層負擔倒是卸下了,他以前一直認為自己在那人身下些許反應是自己下賤,現在聽了悠然的話,知道這些是身體反應,便不再因此自貴。

隻是——

「悠然,你……不是一直在靈山習武嗎?」君笑問道,有些難開口。

「那、那為何會知道這麼多……」他一句話問出來,已是尷尬,把頭側到一旁,因此漏看了悠然臉上瞬間的不自在。

「你是在吃醋嗎?」悠然湊到他耳邊問道。

君笑側頭斥道,「你胡說些什麼——」

側頭之時,兩唇極快相觸。君笑臉上紅暈蔓延到耳後,覺得這半日來,兩人相處方式竟然天翻地覆,實在無法保持冷靜,道:「我先回房了。」匆匆出了院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悠然長出了口氣,卻實在擔心起來。

這樣的日子,還能多久?

9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吟完詩後,悠然指著州城,道:「前麵就是宣州了,李白這詩當年就是在宣州謝朓樓寫的,實在是好詩啊……」他轉頭見君笑隻是凝視宣州城,似乎根本沒聽到他的話,住了口。

君笑此刻已是神思俱飛,無數回憶在心頭掠過。他生於斯長於斯,在這裏做捕快、在這裏被那人抓住、在這裏……最後他隻能拋棄了自己生長的地方,帶著破敗的身體和疲累的心。

他這番凝視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一人自然是悠然,另一人便是寧遠。

寧遠走近他身邊,在他耳畔輕聲道:「寒弟,你是宣州人吧?」

君笑點頭:「我在柳縣長大。」

「寒弟你家裏可有親人,我也好去拜見一下。」寧遠說道。

此話一出,卻引起悠然極大不滿,睜大眼瞪他。

君笑苦笑一聲,家裏是沒什麼人了,上麵倒還有名縣太爺,可自己突然失蹤,又隱姓埋名,哪裏還能回去。

悠然看他笑得苦澀,便一陣心疼,拉著君笑:「蕭,我不熟宣州,你領我四下逛逛好不好?」

「我們可不是來看景的。」君笑笑了,「過了宣州就是蘇杭,而宣州武林勢力並不能為曲盟主所用,所以我們要去弄桑堂,也要去宣州府衙一趟,哪裏有時間陪你到處走?」

寧遠手搭在君笑肩上,神色嚴肅:「寒弟,宣州勢力表麵上看去很亂,然而其實不散。前陣子,我聽說宣州有人四下通緝一右手左腳殘疾的男子,寒弟……」

「原來大哥早知道。」君笑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