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總有一些心情還是變化了。
雖然有“沒什麼朋友,作業又做完了,有點無聊”這樣的理由,但咎北權當沒聽見。
你如果想見我又不好意思說,總是要找理由的。
就像我一樣。
跟前兩次沒什麼區別,還是吃完飯看電視。似乎是在看什麼娛樂節目,但咎北完全沒看進去。
“抱歉。”一旁的張稚南突然這麼說。
“幹嘛突然道歉?”
“好像……是挺無聊的,我。家裏沒什麼好玩的。”
“沒有啊。”真的從來沒有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因為我的快樂不在於玩什麼。
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要不,去哪裏玩玩?”
想了想,開始後悔自己平時一板一眼地生活。
“……附近公園?”
張稚南可能同學覺得這個提議很遜,不過也隻沉默了幾秒。
“好。”
“明天吧,明天周末,我上午十點左右來接你。”
“好。”
“你如果因為太無聊想早點出門,也可以打我手機。”
“……我沒你手機。”
咎北突然想撞牆,人家又不是沒原因才會大熱天跑去十字路口等自己的。
話說回來,是什麼讓一向記性好的自己,連相互交換電話號碼這種基本常識都忘記了。
“你傻的啊,”有些嗔怪的意味,“怎麼都不問問我。”
“我忘了。”
對視,彼此都有些沒奈何地笑起來。
竟然都把這個常識丟了,為什麼。
因為我們之間雖然陌生到隻見過幾次麵,連對方的聯係方式都不知道。卻又似乎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得如同是一直在自己身邊的人。
就像你從來也不會刻意去記某個熟悉親戚的手機號碼,因為你清楚隨時隨地都能夠把他找到。家庭日之類的聚會,他也會因為誰的聯絡而準時到場。你知道他的家,知道找到他的方法。
你不怕會把他丟掉。
那串因為某人而有了特殊意義的數字組合,變成了手機聯絡簿裏的寶。搞得咎北竟然輾轉反側。
第二天果然起晚了,要不是張稚南在十點半打電話過來,恐怕男人還有繼續陷在床單裏昏迷不醒的趨勢。
對著電話拚命道歉,然後一邊責怪自己一邊飛快地穿衣洗臉。自己上班再累也起得來,偏偏這麼重要的時候竟然睡過頭了。
敲張稚南家門時,已經十一點過了幾分。
少年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咎北鬆口氣。兩人先在樓下隨便找了家小飯館吃過午飯,然後才起身往公園走去。
咎北再次在心裏痛罵自己傻。
夏天正午的太陽,不可能讓人能夠忍受。
結果張稚南光榮中暑倒下。咎北在那一刻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以前那些女朋友都白交了。
是不是單身太久,常識和浪漫細胞一起死得精光。
不,這些都不是原因。
其實是因為看到你,我的大腦就一片空白。
是我傻了。
咎北背張稚南回家,途中去藥店買了藿香正氣水。
少年被汗浸濕的頭發就貼在自己頸子上,比平時更重的呼吸也全都噴在頸子上。隻要稍微一轉眼,就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眼睫毛。
癢癢的。
頸子和心。
開門,把張稚南放到床上,打開藥盒,抽出一支戳上吸管喂他。
張稚南無言偏開臉去。
“苦。”
咎北又把藥喂到偏過去的嘴邊。
張稚南的臉再偏過來。
咎北有些急了:“乖,啊,把這藥喝了,馬上就見效。”
“苦。”張稚南重申。
“喝吧,別鬧。”
張稚南繼續偏臉。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