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花樓坊又來了一位名叫段瑛的絕色美女,取代李蓁成為花樓坊的花魁,據說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一點也不比李蓁在世時少。
花樓坊也曾多次派人邀他光臨,他卻婉拒了,不去的理由很簡單——已經有個李蓁因他而慘遭橫死,何必再拖進一個無辜的段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久經何玉調教的身子對男人間的肌膚相親已知悉甚多,深知後果的他在危險邊緣急欲懸崖勒馬,他不想讓何玉得逞獸欲,不想讓自己成為何玉肉欲下的俘虜,於是他慌了,他逃了,他今晚逃到從來不曾涉足的陌生街道上,巧遇了一個令他憶起往事的少年。
找個陌生人過夜,隻是想證明——證明什麼呀?出得了葉府的峻垣奢坊,仍舊擺脫不掉葉府加諸在他身上的金玉枷索,揮不去血魔侵入他體內之際留下的冰徹惡寒,什麼都無法改變,他還是葉府裏的那個葉善,他為自己的一時愚行而感到可笑。
但是他找錯人了,他不應該找上這個少年,更不應該跟他來到這個地方。
少年憔悴虛弱的容顏對他有著一份莫名的熟識感,這張青稚的臉龐勾起他對少年時代春風秋月的回憶,這張臉真的很像……
平靜的心境蕩不起一絲情[yù]的漣漪,淡然得反而有些對往事感慨的迷茫。
今晚冒然決定的舉措注定是失敗的,有了這項認知,心底的苦澀濃冽得連舌尖也滲出苦味,不再多言,起手從身邊摸出一塊玉佩,遞給了少年。
“你把這玉佩拿到當鋪去當了,權作夜資吧。”
他沒有攜身帶錢的習慣,所以解下係在絲絛上的玉佩贈予少年。
“你要走了?”少年吃驚地看著葉善站起來,頎長的身軀挺拔優美,顯襯得此間屋宇格外低矮鄙陋,配不上他的光彩奪目。
“我想我並不適合做這種事吧,事到臨頭,還是做不出來。”
葉善淡渺地笑了,在他跟少年同樣年紀的時候,回憶並不全是美好的,挑起的綿綿舊思籠罩心頭,他完全缺乏縱欲的起念,這張與多年埋放在心底的那人有些相似的臉龐令他望而怯步,一錯不能再錯了!
“可是今晚我要伺候你,是你用錢買下我的呀。”少年瞄了一眼手中的無瑕美玉,躊躇著是否該還給葉善,“你沒有留下來,我就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這東西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或許能幫上你的忙吧。”柔和的眼光仿佛在看自己的小弟般親切和靄,“收起來吧,你總會派上用場的。”
“大爺……”
他是很需要錢,而這塊玉佩既然出自江南首富的賞貲,絕對是值錢的貨色,但他是否該聽他的話收下來呢?
“聽話,收起來。”語氣溫和醉人,卻包含著令人無法違抗的威嚴。
少年傻傻地握緊玉佩,怔怔地看著高大俊挺的背影飄然跨出小屋的門檻。
一個人踽踽獨行在街上,葉善總覺得心中有什麼很不安。
突然,他狂叫一聲,轉身拔腿飛奔回小屋,門虛掩,血腥味嗆鼻撲聞。
殷紅的血染紅了雙眼,又一次目睹了不該發生的慘景,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剛才還是活蹦亂跳的少年,此時身首分離,無助地躺在潮濕的地上,失去身軀的頭頗尚帶著微笑,他是在毫無知覺時於電光火石間突遭猝殺,死得幹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