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善吃力地扶著椅背緩緩站起,針刺劇痛倏地發作,身子一顫,臉色立時蒼白。
“善兒……”葉夫人驚叫一聲。
忍住眼前發黑,倒抽口冷氣,葉善勉強鎮定下自己,“過兩天,我要去金陵巡視一下那邊的生意,到時就不過來同您老人家辭行了。”說完,搖搖晃晃地走出素香園。
娘已經留意到自己的異狀,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發現自己身上引人疑竇的點點斑斑。
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身上的汙點,不想惹她傷心,唯一的選擇就是暫時逃開,他借口要去金陵,就是不欲留在府裏多生枝節。
如果他與何玉的事被第三者發現,他寧願去死!
秦淮河上的畫舫天下聞名,舫上的歌伎不但歌喉宛轉,容貌更是豔俏動人。
秦淮河上最華麗的畫舫當以“晴歌舫”堪稱翹楚,有誰不知秦淮河上最出色的紅歌伎洛仙姑娘是該舫名滿金陵的主要原因,等閑之輩即使捧上大把的銀子也休想見她一麵。
一蓑柳絮,半城煙雨,金陵雖被淡氤的濕氣籠罩,霧鎖古都的迷離,無減於眾家仕子出遊秦淮的雅興。
“晴歌舫”在幾天前就早早讓人砸下三百兩黃金,預約包下今天的日期,揚言到時會有貴客駕臨,指名要洛仙姑娘親自出場獻曲。
舌交融,唇密觸,身體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久久,兩個人都沒有想到要放手。
將鮮豔的豐唇吸納在嘴裏,貪婪地吮取甜美的甘露,彼此心靈間悄然流動的是誰也不肯先說出口的情愫。
“你快起來……”
葉善仰麵而臥,眼梢瞄到窗外射進的光線,終於發現了晨光的泌透,支起胳膊推推壓了他一夜的男人。
“不要嘛……”
何玉不理會葉善的催促,軟滑的舌頭移向頸項,留下彎彎曲曲的潮濕痕跡。
“我今天有事……”葉善小聲說道,頸部麻麻癢癢的感覺傳至中樞神經,幾乎令他再度沉溺沒頂。
“再待一會兒……”
眷戀著昨夜的溫存,難以割舍歡愉的滋味。
“我今天真的有事,你也趕快起來梳洗一下跟我出去。”
聲音裏的溫度下降了不少,隨著黎明的來臨,被抽離的理智重新返回葉身的軀殼,受到情[yù]蠱惑的葉善隻屬於黑幕遮蔽下的夜晚。
“不要忘了我同你訂下的契約,現在我很需要你……”
“你不能影響我辦正事,你應該知道我是絕對的公私分明。”
“一到白天你就變樣,我很懷疑白天的你與晚上的你,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你不是要我的身體嗎?既然你已經得到了,就沒有理由要求我放棄我該做的事。”
“片刻也不成?”
“你提及契約理應清楚契約的內容,你必須為我效命,服從是你的本份。”
“你的貓性果然喜怒不定。”
“我現在命令你——放開我!”
“在床上你要聽我的,想要命令我等下了床再擺你的威風。”
“誰給你的狗膽,竟敢忤逆我?”
“那又怎樣?”
“混賬!”
“閉嘴!”
葉善的叫罵被堵得嚴嚴實實,何玉獨裁地在床上捕捉他的身心。
男性的軀體火蛇般纏上,再度掀起激情的風暴,無法克服的欲望引來滾滾熱浪,葉善屈服在何玉的高超挑逗下,卻妄想著維持最後一絲自尊,硬是倔強地抿緊唇,不肯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