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斑冷笑一聲,對他們道:“就算如此,你們破解了我的不在場證明,推斷出蘇平真正的死亡時間,那又如何?你們如何證明當晚是我對他腦袋上開了一槍?”

陸警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別得意,有你哭的時候!”

希聲跟著點頭,踱步走到他麵前,知道這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便說:“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槍消音,裝上消音器,或墊個枕頭在受害人頭上等等都可以,至於我們聽見的槍聲,是從錄音筆裏發出來的錄音……安裝錄音筆的是司徒夜月,你們分工合作,倒是相得益彰啊,可惜的是……”

“可惜什麼?”許斑一直認為蘇平的那個密室製造的很完美。

沉夏替希聲回答了他:“可惜的是,司徒夜月有件事沒聽你的差遣,你的想法,應該是那晚上就把錄音筆給扔掉吧,也是事先與她商量過這事的。但是並不知道,她當晚沒聽你的……因為對你始終保留這一點懷疑,她沒有把最後一個錄音筆扔掉喲!”

許斑的神色這才變了變,垂下眼簾沉默了。

司徒夜月卻驚異地看著沉夏,不可能啊,他們怎麼可能找到那隻錄音筆。

沉夏感覺到了她緊張的眼神,但沒辦法,要讓許斑認罪,必須得一步步逼近,一口氣鬆懈不得,要將他的心理詭計一個個徹底破解,逼得他束手無策。

由此,隻能暫時不考慮司徒夜月的心情。

這個女人確實是被利用了,但她有不得不被利用的理由。

伸手在希聲荷包裏掏了掏,沉夏把裝在透明塑料帶裏的錄音筆在許斑眼前晃了晃,笑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就是這隻錄音筆……你應該認得的吧,要不要我把槍聲播放給你聽一聽?”

“不必了,但是……這能證明什麼?”許斑笑的得意,“你們是在司徒夜月的房間裏發現的吧,隻能說明她有罪,卻不能證明跟我有關。”

“哎呀,你怎麼知道我們是在她房間裏裏發現的?”沉夏露出八顆牙,笑盈盈地望著他。

希聲哀歎著搖搖頭,勸他:“許斑,你這算不打自招啊!你怎麼知道司徒夜月錄音筆就在她房間裏?”

“我猜的,女人嘛,還能怎麼藏東西。”許斑死咬著不放。

沉夏聳聳肩膀,說:“哦,也有道理。這上麵隻有司徒夜月的指紋,又沒有你的,認真算起來,確實跟你無關哈。”

“但是,夜月小姐……你知道我們在哪裏發現它的嗎?”沉夏轉頭問她。

司徒夜月冒著冷汗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希聲故作遺憾地對他們笑道:“那天我和希聲到旅館門口的小草地挖了蚯蚓,田岢你還記得吧……”

“嗯,是有這麼回事。”田岢點頭。

“就是當時挖蚯蚓時發現的,這隻錄音筆掉在了菜地的邊緣,瀕臨著下麵的河,它如果不是被一根長藤給截住了,估計直接掉進了水裏……夜月小姐不是故意不扔掉它的,隻是事情就是這麼巧,你半夜趁著扔垃圾的時候出門,順手想把它扔掉,卻沒料到它並未掉進水裏……”希聲說完,把錄音筆打開,播放了一段音頻,正好就是他們聽見過的槍聲。

司徒夜月忽然掩麵哭泣起來,這一次是真的痛哭流涕,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我認罪,我都認罪……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但是,你們要抓就抓我吧,不關許斑的事,你們不是想知道三個密室因何先後嗎?我都招認,都告訴你們……”司徒夜月悔恨交加的表情看起來很真實,但她敢看所有人,卻閃躲著許斑的目光,令沉夏和希聲有了更深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