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們去享福了?”阿蠻喃喃自語著。

“對!”程依用力點頭,給阿蠻掖了掖被角囑咐道,“不要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了,好好養傷,養好了傷才能更好地保護族裏的老幼婦儒對不對?”

“嗯。”阿蠻很聽程依的話,情緒緩和了一些,閉上眼睡覺之前突然說道,“昨晚我看到娃娃她們了,都受了傷,娃娃傷得最重,臉腫得差點兒沒認出來,她說不了話就一直看著我,用眼神乞求我將她救走,可是我最終沒能將她帶回來。”

程依聽得心酸,她了解阿蠻此時的感受,就算這些日子以來娃娃的表現雖然令阿蠻不喜,可是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總是有些感情在的,眼睜睜看著玩兒伴在外族人手中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並不好受,這個時候她不吃醋,因為她感覺得出阿蠻對娃娃是愧疚是不舍是自責,卻不存有男女之情。

“你趕緊養好傷,到時爭取將她們救回來。”程依知道娃娃是回不來了,不知道另外兩個女人能否回來,她不忍心將娃娃永遠回不來的話告訴阿蠻。

阿蠻搖了搖頭,歎口氣道:“這次我族傷亡人數眾多,短時間內阿達不會再冒險讓族人去救人了,族裏總要留一部分沒有受傷的男人才行。”

“那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程依眉頭皺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當頭目的無奈,連阿蠻都這麼愧疚,可以想像族長是什麼樣的心情,不救會被人指責自私無情,救了會有傷亡,這樣又擔心被說亂下指令害人,總之無論怎麼做都不妥。

說了這麼多話,阿蠻累了,閉上眼沒一會兒便睡著了,程依坐了會兒站起身走了出去,她很擔心目前的形式。

出門後發現外麵很多人,他們都聚集在一處,程依見狀好奇地走上前,走近後才得知是巫醫在與族長爭論,她讓族長下令去救娃娃,而族長將全體族人們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同意再讓剩下的男丁也傷亡,安撫巫醫再等幾天,待受傷的男人們都養好傷後再去救,他認為既然那個部落缺乏女人就不會輕易殺人,娃娃是安全的,可是巫醫不同意,她怕晚救一天女兒就會多吃些虧,於是與族長兩人為救與不救吵得很厲害。

程依注意了下周圍族人們的表情,發現他們大多是站在族長這邊不讚成繼續去戰鬥,想著他們大概也如族長所想的那樣,認為娃娃她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晚兩天去救無大礙,而若現在立刻去救,那族中男人們相繼受傷,誰打獵?壞人來了誰去對付?孰輕孰重立刻便見分曉。

巫醫見族長死活不同意,氣得指著族長的鼻子口不擇言道:“你枉顧娃娃等人的安危,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誰也不想自己被詛咒,尤其是來自巫醫的,族長很生氣,但強迫自己放緩情緒,語氣平和地向巫醫保證道:“我向您保證一定將娃娃平安帶回來,到時由我親自率領族人去救人,若沒能將娃娃帶回來就隨你處置!”

巫醫陰沉著臉盯著族長看了好一會兒,隨後冷哼一聲:“我再等兩天,若你還沒能將娃娃救回來,我就去投奔那個擄走娃娃的部落!”

眾人聞言嘩然,巫醫在一個部落中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若沒了巫醫後果可不堪設想,何況是本族巫醫投奔外族!所有族人都對巫醫的態度氣憤不已,可是沒人敢說什麼,誰讓族裏就隻有她一個巫醫,她有威脅他們的本錢。

族長咬了咬牙,鐵青著臉站在原地瞪著巫醫離開的方向對周圍的族人說道:“回去交待傷患們好好養傷,後天一早我們繼續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