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想得到一向慵懶溫馴的貓兒居然會發動攻擊。韋翰驚得張大了嘴,差點摔落手中的盤子。閻仲羿微愣了下,上前去抓抱住激動的貓兒,可還是慢了一步,

貓兒的利爪已劃破悠兒的衣袖,深入白皙的臂膀,劃出了血絲……

「把它帶走!」閻仲羿低咆了聲,將貓兒塞入韋翰懷裏,卻也讓失控的貓兒抓傷了臉頰。

「天礙…」韋翰臉色大變地將貓兒扣在懷裏,急吼吼地將它帶出門,手忙腳亂地合上門扉。當然,他也受了傷,卻仍得不顧安危地將貓兒帶離,誰教他是爲人賣命的侍從哪!

「你……沒事吧?」閻仲羿神色鐵青地瞧著她臂膀上的傷口。

「痛……」悠兒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兜轉,喃喃道:「它……是貓……」

「它一直都很溫馴的……」閻仲羿強迫自己別去查看她的傷口,試著緩和情緒道:「我不明白它爲什麽攻擊你。」

「它當然會攻擊我。」悠兒含淚望著閻仲羿,梗聲道:「貓可是魚的天敵哪!就算我變成了人,它還是認得我身上的氣味!」

閻仲羿突然發現,或許有些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至少她現在所說的話就已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你在說些什麽?」閻仲羿終於還是克製不住地走向她,想看看她的傷勢。

「你別過來!」悠兒驚慌地喊著,「你身上有它的味道!」她腹中一陣惡心,又想吐了。

「難道……你就是爲了這股氣味而暈倒的?」閻仲羿試著理清腦中的渾沌

「嗯……」悠兒看著手臂上的傷口,無辜地點頭。

「你不喜歡貓?」他又問。

「也不是。」她扁了扁嘴,「這不是我能選擇的。」

「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麽?」他緊盯著她美麗的臉龐,試著不去看那腥紅的血絲,不想表露得太在意。但,事實上他該死的在意,紅與白的相襯,讓他益發憐惜著她的傷勢,縱使那合該隻是個「泄傷口。

「我沒有。」悠兒咕噥著,「我不討厭貓,至少我不會傷害它們,可是我終究是條魚……」

「魚?」閻仲羿蹙起了眉,「你究竟在說些什麽?」

「魚,我是條魚。」悠兒望著他緊皺的眉尖,悄聲道:「你好像又生氣了?但我真的是條魚,隻是不小心受了‘萬生水’的照拂,才能幻化成人形來到人間的。我沒騙你。這是真的!」

閻仲羿無法相信她的說法,在驚訝過後,他神色沈重地道:「你明明就是個人。」

「但那隻是‘萬生水’的法力,我根本不知道藥效何時結束,也許明日一早醒來,我又變回了魚也不一定。」悠兒擔憂地喃語著,「但願不是如此,我多希望能一直待在這裏,人間比天上好玩多了!」

「我不相信。」閻仲羿冷笑道:「你若以爲我會相信你……」

「你不相信也罷。總之,我真的是條魚。」悠兒氣惱他的不信任,負氣地嘟囔著。

閻仲羿別開眼,不想在這話題上繼續討論。他自抽屜裏拿出金創藥遞給她,「你受傷了,這金創藥可以不留疤痕地治好它。」

「謝謝。」悠兒衷心地道謝,才接過金創藥,她便仰首想要飲下。

「等一等!」閻仲羿扣住她的手腕,驚訝地問:「你要做什麽?」

「這藥……不是拿來吃的嗎?」悠兒沒料到他會有此反應,錯愕地望著他。

「這藥……」閻仲羿自她手中拿回藥瓶,執起她的手,沒好氣地替她上藥,「應該是這麽使用的。」

「礙…原來如此。」悠兒傻乎乎的一笑,「謝謝你。」

閻仲羿瞪著她盈然的笑靨,心裏一陣惱,他實在不懂得她這個人是怎麽一回事?他一直待她不甚好,她卻像是毫無知覺似的和他欣然相處。究竟該說她是純,亦是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