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狠襲來的刀光,恰恰截斷了封榮的退路。 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躲不開了呢!
封榮桃花一般的瞳滿載了震驚以及慍怒,可到了這一刻,仍舊沒有一絲慌亂。
那雙清秀修長的手一下子把剛才還護在身後的杜子溪拽到了身前,舞姬極寒的銳氣劈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沒入了杜子溪孱弱地的胸腔中。
帶著笑麵的舞姬一愣時,封榮已經用不可思議的矯健伏低身,自屏風後襲來的樂師措不及防,耀眼的銀光一晃,紮刺進了杜子溪後背。封榮順勢前推,一寸寸,一步步,尖利鋼刃劃過血肉白骨,順著他看似細白的手指牢牢地釘入前麵舞姬的胸口。一股已分不清是舞姬還是杜子溪的辛辣鮮血灼燙地湧上,紅麵白裏的五重錦衣,袖子宛如蝴蝶燦爛的翅膀,蹁躚飛翔仿佛不是去死,而是去羽化飛仙。
沉悶的利劍砸地的聲音中,舞姬已經倒了下去。
封榮眼睛往下一沉,抓到了侍衛投擲過來的長刀,殺意就在那瞬間迸發,急速一個回身刺去。
回神過來的樂師要撤身已經遲了,長刀沒入胸口,踉蹌的退開幾步,手卻僵在半空,不知道去捂,滿眼的不可置信倒下時,滾燙的鮮血近乎沿著直線向四周噴灑出來,紅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刹那間,封榮動作如雲流水,如果,擋在他身前的不是杜子溪的話,便真的是極致優美了。
合
噴灑出來的血全部濺在了鏤雕槅扇上,滴滴嗒嗒流淌下來。李太後,杜江,李原雍,封旭,陳啟,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驚恐又充滿了不可置信。
杜子溪伏在地上,粘稠的血自精工紋繡洪福齊天的夾衣中一路蜿蜒而出,幾近黛黑。燈都破碎了,那些明燦的琉璃,紛紛揚揚地墜落,白燦燦的,碧瑩瑩的焰,滴映在她眼眸中,遙遙望去,似無數歡喜而又似一點幽怨。
香墨陡地想起,每年盛夏時,大陳宮無數形似蝴蝶的飛蛾,焚火自盡,燒涸了翅膀,灰飛煙滅卻仍不肯氣絕。
而杜子溪微彎起唇角,就恍如飛蛾的灰燼,卻比任何花都好看。
香墨靜靜看著,喃喃自語:"在笑著呢......"
忽聽封旭低呼:"他瘋了,竟然就這麼棄了杜子溪!"再顧不得什麼,緊緊抓住香墨,卻不由打個寒顫,她的手居然比冰雪還要冷:"要是在他身邊的是你......"
香墨心中如亂麻一般,梳理不清頭緒,反反複複地隻是想著,竟這麼快......
怔愣不語,良久方道:"一樣會被推出去。區別隻是一個心甘情願,一個會憤死掙紮。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我們都隻不過是他手裏的棋,而我和杜子溪早就是注定的棄子。"
"棄子"二字入耳,如鋼針刺的封旭微微一顫,他怔怔地望著封榮,張了張嘴,卻終究沒說出話來。
唯有老成練達的杜江善於洞察陰陽,鎮靜的上前,但到底老邁,舉步時已是駝背顫步:"老臣......老臣府第出了這等謀逆大事,罪該萬死!"
封榮沒有看向任何人,甚至沒有眨一眨眼,淡淡笑開了:"閣老就坐鎮杜府,好好盤查一下相關人等吧!"
桃花雙眸,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微笑,所有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仍覺得浮光流影煞是好看,可是不由自主暗自滋生的,是背脊都要凍結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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