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3 / 3)

他的嘴唇很軟,我們吻得很輕,但是很纏綿。然後,他低下頭,我也無話可說。

他從床頭拿起兩支拐杖,我問:“做什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去洗手間。”

結果,他發燒後根本沒有力氣走過去。我推過去他的輪椅,扶著他坐下,把他的拐杖拿走。

我守在門外,怕他摔倒。一會兒,他出來,我問:“有什麼不舒服?”

他卻說:“已經快十一點了,替你叫車回去,或者開我的車回去。”

搞什麼,這個男人。這時電話響,他接起來,說了兩句“我沒事”之類的話。

他坐在床上,我把枕頭墊在他身後,把被子圍好。他的臉色比起剛剛見到他時,好多了。

突然間,有些尷尬,兩個人都沒話說。

他說:“剛才是樂天的電話,他正在回來的路上,讓他送你回去。”

我說:“煮了粥,你吃一些。胃還痛麼?”

兩個人完全自說自話。

我盛了一碗粥給他,放了一點鹹菜。還一邊說:“有一次我急性腸胃炎,那個女醫生囑咐一邊又一邊說我隻能吃白粥和醬瓜,讓我覺得她簡直幸災樂禍。

他問:“你呢?”

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吃晚飯,早餓過頭了。這個發現對我絕對意義重大。從來吃飯皇帝大,沒有忘的時候。現在,為了他,我居然忘了吃飯。

他看著我愣愣地看著他,不明所以,有些著急。

都到這個份兒上,我真是不得不說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蔣文,我是真的愛上你了,不管你愛不愛我。我知道現在說‘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話很土,但是,”我攤攤手,“愛來愛去由不得我。”

我們都不說話,互相看著對方足有一分鍾。

這一分之中,我的心已經由希望變成失望透頂,於是這時候手上剛才燙傷的地方突然間痛得不得了,我很自然地抬起來看了又看,那裏紅紅的,火辣辣地痛。

他看到我這個動作,很緊張地拉住我的手,問:“怎麼了怎麼了?”

我便哭起來。不是我一貫的號啕大哭,而是無聲地細水長流,眼淚就一顆顆掉下來,而我始終不出聲。

他也急了,問:“到底怎麼了?痛得厲害?”

可是他自己也還不舒服,突然他閉一下眼睛,用手扶住額角,想來是頭痛。我立刻又顧不得自己使性子,用手試試他的頭,又燒起來,抱住他想讓他躺下,他卻抓住我不放,問:“你的手到底怎麼了?”

我委屈地說:“做飯時被燙到了。”

他立刻在醫藥箱裏找起來,很快拿出一管藥,把我的手攤開,輕輕地敷藥,然後說:“過一刻鍾就好了。”

然後我仍然哭,然後他還拉著我的手不放。

終於,他歎口氣說:“其實,我自己都想象過,如果有這麼一天,我怎麼答複你。”

有點意思,我抬起頭,他看著我現在這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臉,很是動容。

他一隻手,顫唞著,輕輕地撫摸我的臉頰,說:“本來我準備說,你這麼漂亮又能幹,應該找一個登對的人;或者,我說其實樂天就不錯,年輕又上進,最重要是他非常喜歡你。”

我估計我現在的臉色一定異常難看。

他失笑,接著說:“可是真正事到臨頭,我才發現,我說什麼都是侮辱你,也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

我眼前出現一絲光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