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劃書,就知道我們對貴公司和行業的了解了。至於小恬,女人懂的不是酒,倒是喝酒的情調。”
等我回到辦公室,將哈利醜化一通告訴同事,卻發現信箱裏有一封他的郵件,全是關於威士忌的信息。
原來也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我坐下來認真研究。
下午,他又打來電話,說:“唐小姐,今晚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要看作什麼。”
“品酒。”
品酒,我不想告訴他我其實根本滴酒不沾,和蘋果汁都會醉倒。
“沒時間。”
“是公事,隻有用最專業的方法喝過酒,才能真正體味其中的特別。”
我還真的為這個計劃書犯難,粗略想出來的東西都是繡花枕頭,根本沒有真正特別思想。
我於是答應去他辦公室,品酒。
七點鍾,他辦公室裏的燈光有些暗黃色。他寬大的辦公桌上擺了三種他們的產品,不同年份的威士忌,和兩瓶依雲水,還有些其它飲料。
他見到我,起身說:“晚上好。”很純的可笑的蘇格蘭口音,我忍不住發笑。他居然沒有怪我,隻是做個怪表情,說:“你如果聽得懂,我可以一直用蘇格蘭口音說話。”
“隨你便,我可以練聽力。”
他又恢複了倫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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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說法,真正有內涵的男人應該和純威士忌,並且不加冰塊,而是依雲水,才不會破壞威士忌本身的香味。而他喜歡年份淺一點的純威士忌,沉穩又不失活潑。反正什麼好都讓他占去了。
不過他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認真地講解,神情專注,還是蠻吸引人的。最起碼消除了我先前的敵意。
然後,我問其它飲料作什麼用。他說:“女孩子都喜歡甜甜的雞尾酒,調一杯給你。”
於是就開始花式調酒,真是,刹那間,酒瓶在他前後左右上下翻飛,我站得更遠些,因為我怕酒瓶飛出來砸到我的頭。
也不是很快,他有意耍漂,隔了很久才把一杯五彩繽紛的雞尾酒放在我麵前。我的確承認他技藝嫻熟,表演成功。我猜想蔣文從前是否就是這種脾性,一支籃球投籃前在他手上飛轉,恐怕也是一樣的效果。
拿起來喝一口,的確甜美芬芳。
他拿起一杯威士忌純飲,我們幹杯。都沒有說話。這時才聽出辦公室裏一直回蕩著低不可聞的音樂,渾厚悠揚。
哈利覺察我側著耳朵在聽,帶著蘇格蘭口音解釋說:“是蘇格蘭的民樂。”
我又為他的口音笑起來,笑聲中,喝盡了那杯酒。
我有些頭暈地離開,哈利跟我一起,說:“送你回家,反正你打車錢也是劃在我公司帳上。”
我沒拒絕。
喝酒誤事。
我幾乎是躺在後排座上,手機響不停,拿出來看是蔣文。
“還習慣那裏麼?”我問。
“還好。”
“有沒有想我?”
“每時每刻。”
哈利大聲問我在這裏怎麼走,我看了一下,誠實地說:“不知道。”他一定是開錯了,現在是哪裏我都無法辨認。他隻好停下。
蔣文聽到,說:“還沒有回家?”
“見客陪客麼。”
“喝醉了。”
“工作需要。”
“不要這樣,我會很擔心。”
我聽了,立刻心懷感動,說:“蔣文……”
“做什麼?”
“就是想叫你名字。”
“乖乖快回家睡覺。”
“好,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成都都在下雨,你自己小心,記得腿上保暖。”講得很不能插上翅膀飛過去,然後告訴他我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