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還沒看夠呢,想來督軍大人在女子麵前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羞辱了別人不聲不響得離開,在這兒暗自得意一夜,早上見了麵,竟然還問怪不怪你,督軍大人認為呢?我該為督軍大人的無禮冒犯而沾沾自喜?”
方遠從愣怔中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穿著褲子,嘴裏解釋道:“丹兒,我不是......我是......”
鄒丹冷聲道:“丹兒也是你能叫的嗎?”
不待方遠解釋,轉身出了大帳,方遠傻呆呆看著門外透進冬日的陽光,倏忽又黯淡下來,一明一暗中搖頭而笑,她這是報複來了,竟是這樣的方式,好,這樣更對本大人的胃口,穿好衣服要回家去,想起鄒丹冷冷的笑容和話語,還是暫時不要麵對的好,過幾日消了氣再回去。
去和延暉坐坐吧,他和三春那個甜膩的樣子看了難免來氣,出了門飛身上馬往城外而去,官道上迎麵來了兩騎,白馬上是一名風華絕代的男子,容貌雖是仙人一般,舉止卻隨意輕浮,不停挑逗身旁紅馬上的女子,那位女子頗有幾分姿色,含羞帶怯的推拒著,那男子哈哈大笑道:“既是背著家人來見我,見了後窮追不舍,為了躲你都快出了國境,這會兒卻又扭扭捏捏的,倒盡了胃口,算了算了,回去吧。”
說著縱馬飛奔,那位女子忙一夾馬腹追著喊:“鳳冕,你等等,你不是說我潑辣粗野,毫無閨秀風範嗎?這會兒我若閨秀一般,你怎麼就又說我倒胃口,我在你眼裏怎麼都不好是不是?你給我站住。”
鳳冕停住馬回頭笑道:“裝大家閨秀也不分什麼時候,廳堂貴婦臥房蕩/婦,這都不懂,還敢來窮追我鳳冕嗎?回去吧,找人嫁了,別再來擾我。”
那位女子嘶聲喊道:“再趕我走,我就死給你看。”
鳳冕擺擺手:“又來這一套,不過是看在你是祖母娘家後代,祖母疼愛你才讓你幾分,愛死死去。”
說完撥馬而走,那位女子拔出馬靴裏的匕首,在頸邊比劃了幾下,看鳳冕頭也不回,終究也舍不得就此了結性命,撥轉馬跟他背道而馳,大不了回去央求父母去找太姑母......
方遠觀察半晌,原來這位就是鳳冕,鄒丹對他到底是暗中思慕,還是曾見過麵,或者曾相處過,帶他回去不就知道了嗎?看他舉止隨意,想想鳳林岐威名,怕是行走江湖慣了的,當下若即若離跟在他身後。
鳳冕早有察覺也不揭破,青天中一對胡燕飛過,鳳冕引弓而射,疾風中就聽見兩聲哀鳴,順著胡燕掉落的方向尋過去,下了馬撿起來一看,兩隻大鳥身上兩支箭相對穿過,拔下其中一支箭看見一個小小的葉字,環顧四周見方遠施施然而來,抱拳笑道:“公子手中這支箭是在下的。”
鳳冕笑道:“在下淮揚鳳冕,葉公子好身手,可有興致到山中比試狩獵?”
見方遠點頭,手中箭指向山下樹林:“比試狩獵前先比騎術,誰先到林邊誰勝。”
方遠笑道:“賭注為何?”
鳳冕笑道:“若我輸了,可以聽從公子號令三日,若我贏了呢?”
方遠笑道:“若公子贏了,隨便公子差遣。”
兩人上了馬一擊掌,擊掌聲剛落即打馬飛奔,鳳冕自小騎馬遊曆天下,騎術高方遠一籌,提前一個馬身到了樹林邊。
鳳冕假裝沒看到方遠眼眸中的失望,一笑打定了主意,就讓這小子贏,看他跟著我,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60心結
兩日後,鴻臚寺少卿林樂笙出使矜鵬,順道來了蘆洲,宣讀了皇上聖旨,喬世安明白皇上醉翁之意不在酒,知道這是在警告他,如若不安分,將會腹背受敵,隻是皇上不知道,他與矜鵬大王阿提拉關係匪淺,算起來他也是阿提拉的救命恩人,雖然那時二十年前的舊事。
延暉匆匆回去跟三春作別,三春送他到蘆洲城外,忍不住心中不滿向林大人抱怨:“就算是皇命在身,也該事先知會一聲,離開故土去往異國他鄉,怎麼頭腳接了聖旨,後腳就馬上出發,叮囑的話都沒機會說。”
延暉在一旁臉一紅,衝林大人抱拳致歉,樂笙笑看著三春倔強明亮的眼神,想起妻子瓔珞年輕時也如她這般,紅潤光潔的臉龐,無所顧忌有些瘋野,又看看三春隆起的肚子笑說道:“鄒相說方遠該是已得了信,裴大人自然也就得了信,是以聖旨就由本官來傳,這行裝一看早就收拾好了,如今已過冬至,本官和裴大人早去早回,可趕得及與家人一起過年,所以匆忙了些,裴夫人有何叮囑的話,就對裴大人說,本官與屬下到一旁去等候就是。”
三春笑道:“不過發牢騷罷了,依林大人所說還是快去快回得好,這就出發吧。”
大隊人馬剛要開拔,三春又喊了聲等等,延暉回過頭來,卻不是跟他說話,而是跟林大人說:“林大人......那個......我家夫君一介書生,如今到了極寒之地,還請林大人多加照拂。”
樂笙點點頭:“裴夫人放心吧。”
回身上馬與延暉並轡而行,笑說道:“裴大人好福氣。”
延暉又紅了臉:“就是性子潑悍了些,跟誰都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