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3 / 3)

然而這樣的祈福慶典,卻在近十年來有了改變,成了特別的求愛慶典。

這一天,男男女女皆會戴上麵具,男子會在此時找出心儀之人,對之求愛,女方要是願意接受,三天之後也會回報一支舞,以訴衷曲。

在慶典開始之前,必定由舞宮攜教坊女伶開舞,而今年較為特殊的是,在南城門彩樓上獻舞的,就是明世遠和他的小妾。

“娘,是娘!哥哥你瞧,今年開舞的是我爹跟我娘!”坐在茶肆三樓的明小滿直指著彩樓上的爹娘,興奮低呼。這些年下來,八歲的明小滿說起話已比同齡的孩子還要伶牙俐齒,就連身子骨都長肉了。

“知道,哥哥我的眼睛好得很。”李彧炎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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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舞藝興致缺缺,今天會來,純粹是被明小滿眼裏的兩泡淚給逼來的。

如今,日漸黃昏,彩霞瑰麗濃豔,壯觀得如潑墨畫,紮了七層彩樓的附近商家和空地也早已擠滿人潮。

突地,隻聽見急促如珠玉敲打的琵琶聲響起,在彩樓上如人偶般的兩個人,突地舞動起來。

明世遠身穿七彩舞衣,水袖拋出,舞步款移,眸色威嚴冷肅,讓李彧炎微愣。

他從不知道男子的舞竟可以如此剽悍,不見粉味。再見女子身如無骨柳絮在他身旁團繞,隨著漸層而上的各色絲竹,舞姿漸野漸狂,他不禁深深被吸引住。

“哥哥,娘的身上怎麼有一團黑影?”

“嗄?”李彧炎看得正入神,“哪來的黑影?”

“有啊,就跟姑丈那時候一樣,姑丈——”

“小滿,別胡說,這是場人神共舞的戲碼,別擾人。”上官淩語氣平淡地製止,俊目卻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明小滿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麼,而李彧炎則是從頭到尾都被遠處兩人的舞姿吸引,從此對明世遠更加改觀。

隻是幾天之後,明小滿的生母突然病逝。

明世遠悲慟欲死,瞬間蒼老了許多,而明小滿則變得沉默不愛說話,常常把自己藏起來。

“小滿兒?小淘氣鬼,又要和哥哥玩捉迷藏了?”李彧炎一如往常地踏進明府,直往後院而去,沒話費太多工夫,便在假山的山洞裏頭找到了瑟縮在裏頭的女孩。

明府後院並不小,能躲的地方不少,可他就是能找到她,不管她躲在哪裏。

明小滿直瞅著他,圓圓的杏眼紅腫,紅濫小嘴緊抿著。

“誰欺負你?”他神色一凜。

這些年有他照顧,她變得豐腴許多,圓潤潤的臉蛋白裏透紅,煞是可愛,甚少再聽她喊冷喊餓,但近來,她卻常紅著眼眶,話也不肯多說。

明小滿搖搖頭,過肩的黑潤長髮未束,身上穿著錦繡素綾。

“想娘嗎?”他如此猜測。

畢竟噩耗來得突然,如今棺還未下葬,就連上官淩都隨侍在明世遠身邊,就怕他的身子撐不住。

她用力點點頭。

李彧炎從懷裏取出紙袋,裏頭擱著幾塊像雪花般的玉蔥糖酥。“喏,想娘的時候,吃點糖酥,嘴巴甜,心裏就不哭了。”

明小滿接過手,卻沒有吃,隻是張著眼,任由淚水在眸底打轉。

“不吃?”他想取出一塊糖酥哄她,卻瞥見她的手上戴了隻極為特別的銀製手鏈。精巧的手鏈橫拉出兩條細鏈交套在指戒上,而兩條細鏈上頭則